说将她的袖子撸起来,只见她的手腕上多出了两条红线。

“是……是‘红酥手’。”言寸心远远地看见了,忙叫道,“七日毙命!”

陆离立刻将谢凝抱在锦榻上,一边撕了她的披帛将她的手包裹住,一边问道:“解药呢?”

“只有杏林谷有解药!”言寸心颤抖地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陆离也清醒了一点,知道这不过是对方一箭双雕的毒计,一边让他以为这毒是言寸心下的,要他在惊怒担心之下杀了言寸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要谢凝的命。他将谢凝的双手缠好,然后轻轻地握住,只怕会弄疼了她,道:“无论如何,我要带你去杏林谷!”

谢凝也清楚这时候拦不住他,她也不愿自己有事,只道:“让,让他们都进来。”

“你……”陆离欲言又止,他心知自己在帝王心术上比不上谢凝,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沉喝道:“来人!”

琼叶与兰桡两人应声而来,一看到谢凝躺在榻上,面容苍白,陆离在旁边握着她的手满脸愤怒,登时惊叫着扑了过去。“陛下!您怎么了?”

守在外面的翊卫们也听到了动静,立刻冲了进来,看到情形立刻乱成一团,纷纷叫道:“陛下!”有人看到言寸心在旁边,似乎受了伤,立刻便猜到了是陆离做的。钟铭之第一个拔剑出来,怒道:“一定是这逆贼害的陛下!”

他挥剑,却被陆离怒喝道:“闭嘴!住手!”

这一喝威严甚重,满屋子都寂静无声,谢凝闭着眼睛虚弱道:“你们这是想……满朝上下都知道朕已经中毒了是么?”

琼叶没忍住,“哇”的一声便哭了,跪在床前呜咽道:“陛下!”

“哭什么?又不是无药可救。”谢凝顿了一会儿,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兰桡,你,你还记得当日红檀怎么易容的么?”

兰桡也已经满脸是泪,只是不敢哭出声,点头应道:“陛下,婢子都记得!”

“那好,你扮作朕的样子,与翊卫们继续回京。”谢凝道,“太尉,与……与铭之护送朕去杏林谷解毒。元礼。”

“陛下!”孟季衡立刻跪下,他负责谢凝的日常护卫最多,此刻也是满脸焦急。

“同甫还不曾回来,太尉一旦离去,你便是这队伍中最大的官,一切事宜……与……兰桡商量行事。要全力瞒着江自流,更不可,让人知道。”谢凝说着便笑了一下,“这次……朕把什么都交代清楚了吧?你……不怪朕了吧?”

孟季衡闻言更是心如刀绞,红着眼圈道:“陛下,末将……末将不曾怪您,末将只担心您!”

“你这么说,太尉……可要吃醋啦!”谢凝笑了一下,道:“去准备一下,朕要扮成兰桡的样子离开。”

翊卫们立刻去准备马匹等物,兰桡与琼叶给谢凝换上女官的衣服,扯了屏风之后,陆离便要上来抱她,谢凝却摇头道:“你不能抱‘兰桡’,让铭之来。”

陆离万般担忧,却也只能让钟铭之来。钟铭之将谢凝背起,琼叶为她遮盖斗篷的兜帽,三人悄悄离去。为了尽快赶路,陆离决定弃了马车,钟铭之与谢凝同乘一骑,三人趁夜到了黄河边,悄悄渡河,然后一路马不停蹄地往扬州附近的杏林谷赶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黄河上,与传令赶回的卫煜擦肩而过。

“文卓,你在看什么?还不趁机歇息?待会儿还要骑一个多时辰的马,到了德州,也没多少时间睡了。”另一个翊卫王怀符拍了一下丁文卓的肩膀,道:“这河面上波涛滚滚晚上也看不见,难道你在怀念白天打得那一架?”

“没有。”丁文卓不好意思地说,“忽然想起女帝了,便在船上看看,白天时女帝当真是神机妙算。”

“当然啦,那是陛下嘛!”王怀符道,“咱们陛下可是最聪明的!她早就料到黑白两只老鼠死了,对方不会轻易罢休的,黄河又是天堑,所以叫咱们特别注意。你看,果然被陛下猜中了。”

丁文卓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不多时,船靠了北岸,三人牵马下船,丁文卓对掌船的官兵抱拳道:“深夜有劳了!快回去吧。”

官兵笑了笑,将船开走了。

而直到三人归队,才知道女帝被人下毒,命悬一线。卫煜差点提剑将言寸心砍成肉酱,幸亏最后孟季衡将她拦住。

“冷静!咱们已经对外宣称是兰桡中毒,你要为了‘兰桡’这般大作文章么?”孟季衡道,“怀符回来了?快检查一下屋子里哪里是毒源。”

王怀符家也有在太医院的人,所以对毒物略知一二。

王怀符立刻检查起来,不多时叫道:“中郎将,是这个玉如意!上边涂了‘红酥手’!”

“红酥手?”

“嗯。”王怀符点头,脸色难看。“所谓十指连心,这种毒专门从手上进入心脉,需要花七天的时间,但是手掌会立刻变成得红肿难堪。”

“竟然还取这样一个名字,实在是可恶!”琼叶气得眼眶通红,想起女帝,又要哭了。

一个翊卫问道:“对了,毒在玉如意上的事要不要告诉陛下?”

“传信吧。”兰桡道,“陛下虽然中毒了,但咱们陛下聪慧过人,或许这一消息能叫陛下想到什么,及早防范于未然。”

“对。”孟季衡道,“从京城出发时太尉曾带了一对隼,说是遇到急事能追踪另一只隼的踪迹。兰桡姑娘,烦劳你写信,我去将隼取出来


状态提示:第153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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