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私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但在外面的花锦程却是一点流言都没有听到,她只是听小六子说,那个男人是一家米行的少主子,平日里放荡惯了,没有一天规矩,但碍于他家的权势,所以大家也都忍着,听说他家里那些有姿色丫环都跟他发生过关系。
这样无法无天的一个纨绔子弟突然被杖毙了,不管是谁,都不能将这口气眼瞎,所以甄商来闹,也在情理之中。
花锦程让人搬了一张椅子,前面竖起了竹帘将她的身形挡住。
“易之,若是有人敢进来,就打断了腿扔到衙门去。”花锦程捧着茶杯,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
外面叫嚣的声音一滞,皆把目光投在了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身上。
“花锦程,你害我孩儿,杀人偿命!”甄商咬着牙,恨不得将花锦程给千刀万剐了。
“令公子与我院子里的丫环私通,可是我指使的?”花锦程朗声道。
甄商一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案子可是我判的?”
甄商脸色憋的通红。
“自作孽,甄老爷好像找错地方了。”花锦程淡声说道,“您应该直接去地训斥您那个不孝的儿子,临老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呵呵,甄老爷,请您节哀啊。”
“花锦程,你别太过分!”甄商怒喝一声,眼睛气的一片通红,“这件事儿,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如果你不给我一个交代,你花家也别想好过!”
“那我就静待甄老爷的高招了。”花锦程起身,“与其找我,甄老爷不如仔细想想,他们的事儿是被什么人发现的,令公子又是如何认识杏儿的。小六,送客。”
“是,小姐。”小六子躬身走到了外面,“甄老爷,请。”
甄商咬着牙,手指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甄老爷,如果您是聪明人,今天就先离开,我家小姐脾气不太好。”小六子凑到他耳边低声警告,“易之手中的剑可不会留情。”
“你们敢!”
甄商心中一抖,声音却没有那么的狠厉跟笃定。
小六子轻笑,后退了几步,“甄老爷,请吧。”
“花锦程,算你狠!”甄商甩袖离开了花家门前。
花锦程看着他的背影,眸子里冷光闪烁,“易之,你这样……”
花锦程低于了几句。
木易之点点头。
“后天子时行动。”
“是,主子。”
“小姐,其实这件事儿,是可以留他们一命的。”小六子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小姐这样岂不是将事情闹大了吗?”
“杏儿是花锦蓝的人,你觉得她会就此收手吗?”
“花锦蓝……”小六子蹙起了眉头,“小姐的意思是……”
“杏儿跟那位甄家公子有什么依仗会在我房里胡来?如果让他们活着嘴碎,那我索性投缳自尽好了,也省的受人诟病。”花锦程从一开始便知道这背后真正的目的,杏儿不过就是一个由头,若她回来了,那么花锦蓝跟叶丽棠自然也便大有文章可做,可她没有回来,李烈也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定安侯在江城县就如同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他的话,有谁敢违背呢?
一切只要一个环节出了错,那么即便花锦程满身都是嘴,也会说不清道不明,最后背上一个不贞不洁不干不净的名声。
“姐姐。”
几日的禁闭让花锦蓝的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往里日能在她身上看到的满满活力如今也看不到分毫。
“有事儿?”花锦程停下了步子,眉眼冷淡。
“姐姐。”花锦蓝弯膝跪在了地上,泫然欲泣,“是我对不起姐姐,姐姐要打要骂尽管动手,只要姐姐不再生气便好。”
“与你有什么关系?”花锦程绕过她进了院子,“进来吧,外面风凉。”
花锦蓝咬了咬唇,起身跟在了花锦程身后。
“梨儿,去准备点心,小六去准备热水。”
花锦程将放在案几上的小暖炉抱在了手中,又把毯子盖在了腿上,“爹爹的气可消了?”
“恩。”花锦蓝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姐姐,杏儿的事情真的跟我没有关系,你可是我姐姐,我怎么……怎么会做那么下作的事情。”
“跟杏儿有什么关系?”花锦程疑惑的问道。
“姐姐……不知道吗?”花锦蓝的神色有些复杂,她捏着拳头,险些就压制不住心中的怨毒了。
“我应该知道?”花锦程疑惑,双眸轻轻眨动。
花锦蓝勉强的笑了笑,“锦蓝以为姐姐知道,毕竟外面的流言……”
“我院子里很清净,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嚼舌根。”花锦程笑道,“坐吧,水一会儿就烧好了,尝尝我泡的茶。”
“恩。好。”
花锦蓝本来想拒绝的,但话到嘴边她就改了主意,“姐姐的身子还是不见好吗?”
“受不得凉,别的倒是没什么。”花锦程的手指从眼角上划过,“若我劝你放弃李烈,你会如何?”
“为何?”花锦蓝心中一抖,眼中的愤怒再也掩饰不住了,“姐姐,你……你想要嫁给他吗?”
“不想。”花锦程抬眸看了她一眼,“只是你要明白一句话,一入侯门深似海,锦蓝,他不见得就是你的良配。”
“我知他喜欢着姐姐。”花锦蓝的语气倏地平静了下来,她的眼眸低垂,唇畔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可情啊爱啊的便都是如此,只要你陷进去了,那便出不来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