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凡沉默,脸上的伤口也隐隐作痛,他知道那是毒药所产生的后果,只要跟着云修寒走了,那么一切就都会变得不同,可这样的生活就是他想要的吗?
“锦姑娘跟王爷的情分,敖凡记下了,告辞。”
他深深的行了一礼,然后便绕过云修寒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云修寒看着他的背影也没有多做什么,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坐到了,是敖凡自己断了最后的机会,而不是他不给。
所以那情分,便算是还了,从此,他看的指挥是敖凡这个人,而不是什么恩情跟牵绊。
云修寒如实将事情告诉了花锦程。
“这样啊。”
尽管已经料到了这种结果,但花锦程还是觉得有些愧疚,“我是不是不应该说的那么过分?”
“怎么会是过分呢,锦儿,在这件事情上,你太善良了。”云修寒摇头,不过也并没有要责怪花锦程的意思,他只是不想花锦程想那么多,不想她的心思那么重,很多事情,只要他来承担就好了。
他的锦儿,本来就应该过着那种无忧无虑随心所欲的生活。
“因为有要善良的理由啊。”花锦程笑道,笑容柔柔的,浅浅的,“总觉得很愧疚,我一直都觉得好像是因为我,他才会遭受那样的事情。”
“如果李烈不想,你觉得仅凭花锦蓝的几句话,他会去做吗?”云修寒叹了一口气,“那孩子不会继续在定安侯府待下去的。”
“你怎么知道?”花锦程错愕的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将真相告诉他了而已,他不会待在定安侯府,也同样不想靠我们去谋求什么,因为如果投靠了咱们,那无异于是背叛他的主子,就算是恨,敖凡也绝对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
说敖凡懦弱也好,说他逃避也好,总之这对他而言是他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正如云修寒所说的那样,敖凡的确已经不知道自己如何在定安侯府待下去了。
他问了李烈,问了对方花锦程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李烈承认了,他说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才会让他离开。
敖凡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恨还是应该怨,但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的离开了定安侯府,找了一个卖文房四宝的地方,借用了人的笔墨写了两封信,又掏出了一些碎银子,拜托一个乞丐送到了晋王府的门前,他这才离开了济安城,这座他一直都生活着的城池。
花锦程看到敖凡的信的时候,就放下了一切。
正如敖凡说的那样,不管那些前世的因果是真是假,这一辈子终究只是这一辈子,她不欠他什么,而他也为了那些话向花锦程道歉。
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晋王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第一封信,以这句话为结尾。
花锦程又随之将第二封信打开,看着开头的一句话心中一震,她连忙起身,手指紧紧的捏着那张纸,拎着裙摆就往外面跑。
“主子——”
跟在后面的柳儿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在书房的云修寒远远的就听到了花锦程的脚步声,他快速的起身,大步走到了外面,伸手跑过来的人抱了一个满怀,“怎么了?跑这么急。”
“先进去再说。”
花锦程握住了他的手,扯着人就进了书房之中,将门一关,展开了手中的信纸。
“敖凡送过来的,说是给我的,提到了一个人。”
花锦程的气息略微有些乱,脸庞也一片通红,但她的神色却是一片肃然。
“白柔?”
云修寒将信纸拿了过来,“柔夫人,长笛,所以果然是骗人的,是她自己要做的某件事情,跟所谓的花家宝藏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么……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花锦程突然苦笑一声,“从所谓的遗物,到莫弦天带回来的碎片,然后就是那把弓,我小时候我所见过的刻印在灵魂中最深的东西,我离开了济安城,到了边境,甚至都打算走遍天下,也要去寻找的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为了散心,为了去发现更多的东西,为了解开那张弓的秘密,为了——能在边关与我重逢。”云修寒将人搂住,“可以为了很多东西,即便初衷不是如此,你也可以说服自己就是如此,我也愿意相信就是如此,那种花纹,的确有探究的意义,等事情都结束了,咱们就走遍天下,去山的那头,海的尽头,看一看别人未曾发现过也未曾记载过的东西。”
“世界是很大的吧。”
云修寒轻声说道。
花锦程愣了愣,她抬起了头,看着对方亮晶晶的双眸,倏地就乱了心神,所有的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一般。
“锦儿……”
云修寒慢慢的垂下了头。
“咳咳。”花锦程一把将他推开,背对着人有些尴尬的干咳了几声,“那你打算怎么办?”
“白柔不是那么好抓的。”云修寒摇摇头,“所以这封信也没什么作用。”
“为什么?”
“你难道忘记了将小叔带回来那次吗?”云修寒暗叹一声,“我可是真的怕了,万一真的死在了柔夫人的手上,我还拿什么护着你?”
“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花锦程想到那天的事情也忍不住一阵后怕,“能伤你到那种地步的应该不是人吧?”
“人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是兽跟机关。”
云修寒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肩膀,若不是当初他反应快,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