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很生气,在卧龙县他也算得上是才俊了,何人敢轻辱他,说他的诗词不入流?
更甚的是,今天说他的这个人竟然是个龟奴。
一个在青楼里打杂的人,竟然敢这么说他,这简直就是耻辱。
陆飞双眉微凝,突然一拳就朝那个龟奴打了过去,今天是他的受辱日,他忍无可忍。
可惜陆飞一介书生,那里有什么力道?再加上那龟奴本来做的就是打架赶人的营生,陆飞一拳袭来,他突然就抓住了,接着一晃,把陆飞给晃到在地。
“滚,别影响我们做生意。”
“你……你竟然敢叫我滚?”说着,陆飞又要扑去,可那龟奴也不是吃素的,这一脚就要踢来,眼看这一脚就要踢在陆飞身上,旁边的项虎终于忍不住,伸手一拳打在了那个龟奴的腿上。
陆飞好歹请他吃了一顿好饭,他又怎么能看着陆飞被打?
这一拳下去,力道不小,先是骨碎的声音,接着就是惨叫,龟奴的惨叫。
惨叫声响彻了整个百花楼,很快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百花楼的老鸨武二娘见自家龟奴被打,气势冲冲就跑了过来,见是陆飞,先是一愣,接着冷言冷语道:“陆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跑我这百花楼闹事来了?”
陆飞哼了一声:“武二娘你是什么意思?想抛弃我卧龙书院不成?”
武二娘道:“没有办法,谁让你们卧龙书院无才子,害得我们百花楼在洛阳城名声不显。”
陆飞撇了撇嘴,道:“今年不一样,今年我们卧龙县有个大才子,保管能让你们这里的姑娘博得头筹。”
说着,陆飞指了一下陈景,武二娘看了一眼陈景,见陈景摸样稍差,接着就哼了一声:“不好意思,今年我们请了洛阳城的才子温田,你们卧龙县的才子还是去找其他青楼合作吧,我们不奉陪了……”
双方这么说着的时候,百花楼二楼,温清荷的房间。
房间素雅,有熏香燃起,清荷姑娘半依床头,正在看一本诗集。
只是她看了几眼之后,却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兜兜转转几年之后,她又回到了这里。
清荷姑娘十几岁的时候被人卖入青楼,得武二娘几年调教,终成百花楼头牌,武二娘本正指望靠她赚钱,不曾想清荷却死活不肯卖身屈就。
可武二娘又不舍打她,逼她,因为她对清荷最是了解,逼急了她,反而把她给逼死了,如此人财两空,可就亏大了。
恰在那时,百花楼要扩建,在卧龙县建立了一个分院,于是武二娘就把她送到了那里,不管她在那里如何,只要人还在就行。
好在这几年清荷也算本分,偶尔出来唱几首小曲,也为百花楼赚了不少钱。
只要还赚钱,武二娘就能接受。
而最近几年,没了清荷姑娘,洛阳百花楼的生意却是每况愈下,武二娘心急如焚,只得将清荷召回洛阳,希望她能在花魁大赛上一举夺得花魁,为他百花楼增光添彩。
如此,她清荷也就再次回到了洛阳城。
可是洛阳城虽然繁华,却并非是她想待的地方,这里的有钱人太多,他生怕哪天武二娘经不起金钱的诱惑,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回来几天了,除了偶尔看看书外,她那里都没有去过,看今天不知为何,她却是连书都没心思看下去的了。
书半开着搁在腿上,清荷闭目养神,忽而想起了陈景的那首鹤冲天来,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她是喜欢才子的。
在卧龙县的时候,她觉得吕文才就是才子,而且也很欣赏他的勤学,可自从听了陈景的鹤冲天后,她突然觉得吕文才的才情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若能与陈景见上一面,聊聊诗词,那当是人间乐事吧?
正想着,丫鬟突然急匆匆跑了进来:“小姐,小姐,陆飞带着陈景,在下面打了起来,二娘正跟他们闹呢。”
丫鬟这话出口,清荷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里可是洛阳城啊,那陆飞和陈景二人怎会在此?
“你说什么?”
“二娘跟陆飞、陈景吵了起来。”
“那个写鹤冲天的陈景?”
“除了他还有谁。”
清荷一愣,接着又问道:“他来逛青楼了?”
清荷太惊讶了,陈景这个赘婿竟然敢逛青楼,他胆子好肥啊。
丫鬟道:“可不是嘛,听说要为我们百花楼在花魁大赛那天写词,可二娘不同意。”
清荷眼眸微转,问道:“不同意?陈景大才,为何不同意?”
“二娘不知道呗。”
卧龙县的事情,武二娘还真不是特别清楚。
清荷想了片刻,道:“你去跟二娘说,就说今年非陈景不可了,她要是不让陈景写诗作词,这花魁大赛我是死也不参加。”
丫鬟愣了片刻,随即急匆匆跑了下去。
丫鬟跑下去的时候,武二娘还在跟陆飞针锋相对,丫鬟一时插不上话,如此几番之后,终于急了,喊道:“二娘,我家姑娘说了,今年非得让陈景来写诗作词。”
周围有很多看热闹的人,他们都对陆飞和陈景二人很是嗤之以鼻,觉得他们的脸皮真厚,百花楼都已经不要他们了,他们还硬贴上来做什么?
可丫鬟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清荷是谁?那可是百花楼的头牌啊,几年之后,更见成熟风韵,很多男人欲见一面而不得。
可如今她却说非得让陈景这个人写诗作词,这个人有何能耐?
武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