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木门被猛踹开,秦月惊醒,徐徐望去,只见一身着白色碎落裙,手提长剑女子走近。
“师傅。”秦月脱口而出。
“你还有脸叫师傅,今日早课其余人都到齐,就你迟迟不来,叫我等的难堪,你却还在这睡觉。”何玉柔凌厉。
“师傅,这,这······。”秦月想解释。
“少跟我解释,穿好衣裤速到外面见我。”何玉柔不听解释。
秦月望着师傅离去的背影,内心一气不接一气,手忙脚乱的穿好衣裤,来不及整理,便夺门而出。
“师傅,弟子向您请安。”秦月对着何玉柔弯腰抱拳鞠躬。
“哼,不必了,等你请安,太阳都快落山了,为了罚你早课迟到,听好了,现在就去西院外竹林挖一百个冬笋,只能用手挖,不挖完不要回来见我。”何玉柔气愤,命令。
秦月虽心不愿,但还是照做。
西院外竹林并不大,百步之内便可走完,秦月跻身于竹林中,地面所起霜寒还未融化,冬日里的阳光很难照进这成片竹林的斑驳之地,秦月所到之处都颇为寒冷。
秦月打量竹林,一百个冬笋,别说挖,找起来都很费劲,要知冬日里的笋可是来的金贵,再说没有工具,徒手挖,这想竹筐里堆满还真是个难题。
“怎在这挖竹笋?”
秦月寻着声音抬头望去,见一人靠在竹上,是成松,心中没好气:“怎么又是你。”
“看来你不想见到我?”成松笑言。
“想不想见,不都见到了吗。”秦月低着头继续挖竹笋。
“看来你是在抱怨?”成松问。
“这事还不至于抱怨,只是昨晚与你谈话太晚,耽误了今日早课,让师傅久等,心里内疚。”秦月回。
“都让你上这挖笋了,话还这么密。”成松解下系在腰间的酒葫芦,喝上几口,也顺势蹲下,接着说:“你这样挖,要挖到什么时候?看你手指都冻成啥样了,要不我帮你。”
秦月平视成松,成松嬉笑。
“你帮我?我有自知之明,没有能力要你帮我。”秦月直言。
“无关能力,出于自愿。”成松说完,嘴离不开酒。
“且不说会不会被我师傅发现,就凭一点我就不能接受。”秦月用手从里面拔出一竹笋,扔进竹筐。
“哪一点?”
“昨日还在假装跟我掏心窝子,今日便主动上门来帮忙,这种好事怎么都让我赶上了,我还是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哦,看来你有想法,那是极好的,我的理由很简单:只希望你以后像现在我对你好一样对我好而已。”成松说。
“哼,好一个一样,现在你对我的好对你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可是他日你要我对你好如现在你对我好一样,就如滴水与涌泉,你想以滴水之恩换我涌泉相报,我只怕我做不到。”秦月洞悉成松。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成松摇头。
“明白了,岂不与你狼狈为奸。”秦月挖笋累得够呛,不愿与成松再绕嘴皮子,索性放狠话。
“你说得这般,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成松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
成松离开没走几步,停了下来,腕力抖动,手掌间凝聚一道紫色真元,单臂朝地一震,紫光乍现周身,地面裂出多道口子,一个个冬笋破土而出,随即拂袖而去。
秦月望着成松离去的背影、地面的竹笋,咬了咬嘴角。
过了午饭时间,秦月没有出现在饭堂。
竹筐已满,秦月背至院内,一个妙龄女子望着他由远至近。
“师傅,竹笋挖好了,一百个。”秦月见女子,禀告。
何玉柔看着满是尘土的秦月,真想不到这傻小子真的去挖竹笋,还真的挖了一百个,可以分明的看见两只手的手指完全肿胀,指尖裂开不少口子,血肉模糊。
“你怎么这么傻,我说的只是气话,你需向我求饶我便可饶恕你,你难道不要你的手了。”何玉柔激动,不禁心疼起秦月。
“师父,我······。”
还未等秦月说完,何玉柔拉着秦月便飞奔医药间,取下伤药给敷上,随即让厨子备些饭菜。
何玉柔内心纠结,并未再说什么,只让秦月先休息,便离开。
这倒让秦月内心百感交集,躺在床上,只觉敷上药的手疼的厉害,渐渐的痛感才消失,屋门咯斥一声被人推开,只身进来一人。
此人缓缓走近,秦月望去,是无言。
“无言师伯,弟子给您请安。”秦月欲起身行李。
“你有伤在身就不必拘泥,躺下。”无言近身,按住秦月,示意他不必。
“谢师伯,不知师伯找我何事?”秦月问。
“哦,是你师父叫我来的。”无言回。
“师父?”
“对,她说她徒弟受伤了,在我这求些灵药,让我带来给你,好让你快些好起来。”无言递上一瓶装有白色药丸的瓶子,接着说:“西院竹林是极其阴寒之地,你呆在那许久,怕是已有邪寒入体,你虽现在不觉,但是到了晚上就着实难受,你记得每日服两粒。”
“谢师伯。”
“秦月,手还疼吗?”
“不碍事,师伯。”
“嗨,师妹她有时宁顽,遇事不对便起性子,此般胡闹,纵是她的不对,但你也别因此误解,师妹她心地还是善良,如今看你受伤,也是心疼不已,只是在北极门中,确实有些骄纵于她,让她有些胡闹,而在颜面上又挪不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