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姐,然然又被爆出来了,还好只是猜测,没什么实在的证据,”经纪人朱元将一份报纸放在沈璐面前,“我们要去澄清一下吗?”
沈璐低头看去,岳一然和乔纳斯额头碰额头的合照赫然占据着小半个版面,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青葱长指在照片上岳一然的颊边抚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朱元以为她正在为此事烦心,便安慰道:“他们一开始也没想到您。只是在调查在这个踢足球的小子的时候发现了然然,再一看然然的父亲不是您的前男友嘛,她的继母是个外国人,然然又不是混血儿,长得又和您有个五六分相似,人家自然就怀疑起来了。他们找到了然然中学里的家庭联系册……”
“母亲填的是谁?”沈璐突然问道。
“岳露西,”朱元被她的眼神看得缩了一下,看着沈璐面无表情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想来是随便填的。”
沈璐冷笑了一声,不说话了。
另一边,乔纳斯把岳一然一家送到机场。在安检口,两人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一号爸爸,依依不舍地看着对方。
艾达倒是想给小情人一些独处的时间,她拉了拉岳则安。他就是执拗地不肯走,眼睛像是要瞪出来似的。
岳一然有些无奈,她快速握了一下乔纳斯的手道:“再见了!”
乔纳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不发一言,只是沉默地握着她想要挣脱开的手,最后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他干燥的嘴唇触到岳一然的皮肤时,她微微颤抖了一下,蓦然就唤起一种欢喜来。
直到岳则安冷哼了一声,乔纳斯才松开了,露出一个浅笑:“下飞机后给我打电话。”眼睛一直深深地看着她。他的眼睛里充斥着她的倒影,也只有她的倒影。
回到斯图加特,岳一然打开手机准备给乔纳斯报个平安。刚一开机,就发现自己的手机上有几十通未接来电,不过不是乔纳斯,是她妈妈沈璐。两辈子以来,她妈都没这么着急联系过她。岳一然心里“咯噔”一下,拨通了电话。
“妈,怎么啦?”
“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岳一然刚一说话,沈璐就一阵劈头盖脸地训,“大白天关什么机?人家有急事找你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关机可能错过的就是你再也得不到的机会。你爸爸连这都没告诉过你吗?”
“我不是你,我可没有什么不能错过的机会,”岳一然因为母亲担忧自己而熨帖的心渐渐变凉,“我爸只告诉过我坐飞机的时候要关机,而我们刚刚从巴黎飞回斯图加特。”
沈璐似乎愣了一下,问道:“你们去巴黎干什么?”
岳一然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国内有小报从乔纳斯挖到了你,现在怀疑我俩的血缘关系,”沈璐的声音很急切,“妈妈不想再隐瞒下去了,我们干脆承认了好不好?”
“可是我想隐瞒下去,”岳一然说,“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我,承认了就是在补偿我?”这么多年了,她妈妈还是这么自以为是,说不上伤心,她只是觉得很无力。
“你是妈妈的女儿,”沈璐急急地说,“我当然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以前一直不承认是因为没有那个条件,现在好不容易妈妈可以随心所欲一点了,这点小事影响不到我了,我们的母女关系终于可以敞开在阳光下了,你不觉得高兴吗?”
“不觉得,”岳一然平静地说,“我只觉得这会打扰我平凡的生活,我一点也不想成为媒体的焦点。这件事不再能影响到你,却会影响到我。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想法?”她虽然很久以前就对沈璐失望了,可每次的交流只会打破她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让她对沈璐更加失望。
挂断电话,沈璐用手遮着眼睛,痛苦地说:“我就不该把孩子给岳则安带的,现在然然和我越来越疏远了,她甚至不想认我这个妈妈。要是早知道有这一天,再难我都应该带着然然。”
朱元安慰道:“血缘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她总有一天会理解你的苦衷。”
“不行,我等不到那一天了,”沈璐突然恶狠狠地说,“我要把然然带在身边。按照我和她爸爸的协议,她爸爸一旦再婚就失去了然然的抚养权了。我太傻了,以为他会把然然教的很好,也没有去争过。现在我算是知道了,岳则安是恨不得让然然管艾达那个女人叫妈妈吧!忘了我最好!”
“可是然然现在大了,她有自己的意愿,”朱元说,“她未必愿意离开斯图加特,何况她正和那个球员热恋呢!”
“她现在懂什么感情?”沈璐一边翻找着律师的电话一边说,“等她回国以后遇见更好的追求者,自然会把那个外国人忘掉的。”
朱元早知道沈璐的固执,也没有再劝。只是头疼起她在岳一然那边碰了钉子以后要怎么安慰她了。
乔纳斯现在可猜不到自己的情路坎坷,刚把准岳父搞定了一半,准岳母就准备把他的心上人带回千里之外的祖国了。他正在专心致志地听教练讲解战术,欧青赛u21c组的第三场比赛即将开始,德国队对阵塞尔维亚队。
岳一然早早地蹲守在电视旁,听到入场的声音,赶紧去上了一次厕所,生怕等下憋不住错过了什么精彩画面。
比赛第三十分钟,乔纳斯在包夹下突然传球给迪达维,球虽然传得慢悠悠,但是角度非常贼。迪达维一脚横射入禁区,可惜皮球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