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晨一步步走向托娅,眼眸深邃,让人看不透他的眼中到底藏着什么,他的手衔起托娅的下颚,“你整日出府,醉酒而归,本王希望你时刻记得,你是本王的王妃,凡事要知道分寸。”
楚亦晨放开手,眼中多了一丝愠怒:“来人,上酒!”
捧着一坛酒进来的人,不是苏日娜,也并非乌日娜,反而是楚亦晨身边的福子,即便托娅已经喝了些酒,却依旧清醒,楚亦晨这次来,是有备而来的。
不等楚亦晨说话,托娅便打开酒坛,将一只碗注满了酒,将碗端起,大口大口的灌进自己的口中,一碗饮尽,用衣袖擦拭嘴角,又将碗底朝上,带着一丝幽怨的自嘲,又为自己满上一碗。
楚亦晨没有阻止托娅,眉头紧皱,也为自己斟满一碗的酒,一口气喝下,碗底朝上间,托娅第二碗酒又已喝光。
托娅去拿酒坛,想继续为自己的斟酒,却被楚亦晨抢下,直接抱着酒坛,自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因为两人喝的过猛,酒顷刻便上了头,楚亦晨将酒坛狠狠的摔在地上,苏日娜听到屋里的响动,担心托娅出了事,推门跑进屋中。
楚亦晨看着托娅,双手捏紧她的单薄的双肩,“从今天开始,罚你禁足,一个月内不得踏出芳华苑半步。”
托娅的双肩颤抖着,借着酒劲失控的笑着,可是脸上分明写着苦涩,她的眼望着楚亦晨的眼睛,想要读懂眼前的男人,“你为什么要来?”
“这种事,你让福子来传达就好了,可你为什么要来?”这一句,带着浓浓的质问,不似平日的吐气如兰。
楚亦晨紧紧的咬着牙,发出清晰的摩擦声,楚亦晨将托娅粗鲁的拉入怀中,一只手反复的抓握着她的头发,手指深深的陷入她的发丝里,唇埋在她的耳边,“我想你了。”
托娅苦笑了一声,泪水便已经决堤的落下,下颚擎在楚亦晨的肩上,语气就像这深冬里的寒冰,一字字的刺痛着自己的心:“我们之间的距离真的好远。”
“托娅!”
托娅的身子一颤,她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在意她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唤她,原来他知道。
可是不知道为何,本该温暖的心,却始终透着寒意,托娅拼劲自己的力气,推开让她日思夜想的怀抱,将身子背对着他,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的棋艺虽不好,但我也会与王爷下完这盘棋,王爷日后不需要在我的身上浪费精力。”
楚亦晨的身上传来一股无力感,他凝望着托娅痛苦的背影,第一次他的背脊不像从前一样挺直,他一步步走出托娅的房间,眼睛多次的闭起又睁开。
他的手紧紧的攥着腰间的玉佩,牙齿紧咬着嘴唇,一丝血腥传入喉间。
“公主!”苏日娜跑过来,扶着托娅越发瘫软的身子。
托娅在床边坐了下来,胃中不断的有东西向上反,苏日娜急忙拿过一个脸盆,托娅呕了一声,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身子立刻失去了力气,慢慢的滑下,脸色有些苍白的枕在枕头上,“我好累,我想睡一会儿。”
…………………………
“三哥,为什么不让我见嫂嫂?”楚梓璇一早来找托娅,却被禁止去见托娅,不免闹起公主脾气,非要找楚亦晨理论。
楚亦晨放下手中的折子,“王妃犯了错,正被禁足。”
楚梓璇像看着怪物一般的看着楚亦晨,“嫂嫂哪里做错了?你竟然禁她的足!”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你若是来看三哥的,就留下来和三哥用午膳,若不是,就回宫去好好学你的女红。”
楚亦晨的语气很坚定,不容许楚梓璇的胡闹,“你不让我见嫂嫂,如今六哥也被父皇禁足,也不知道你和父皇都在搞什么,都来这套,没劲!”
“亦仁私自回召晔,触犯了军纪,父皇只禁他的足已经是很宽大的处罚了。”
楚梓璇不以为意地为楚亦仁抱不平道:“如今我们和北冥国交好,边关太平,六哥早回来几日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你们一个个的在皇城享福,就把六哥一个人扔在边关受苦。”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
楚梓璇不服气的道:“我确实不懂,我不懂为什么你守着嫂嫂那么好的女人不爱?我有的时候在想,若是当初父皇把嫂嫂赐个六哥该多好,如果是六哥,一定会对嫂嫂非常好的,就不用跟着你受苦了。”
楚亦晨不经意的攥起拳,“做本王的王妃,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糟吗?”
“若是三哥宠着自然不糟,可偏偏三哥厚此薄彼的也太过了些,嫂嫂毕竟是一国的公主,堂堂的王妃,可是在府中的待遇却不及沈觅柔的一根头发,三哥,难道这也叫好吗?”
“王妃和你说什么了?”
“就因为嫂嫂什么也不肯说,我才更觉得她可怜,什么事都忍在心理,这要是换做是我,早就疯了。三哥,我求求你,你就解了嫂嫂的禁足吧,让我去陪陪她,你整日将她关在那个破园子里,换做是我早就憋死了。”
“你早些回宫吧,三哥手中还有许多公务要忙,等解了禁,你再来看王妃吧。”
楚梓璇老大不乐意的哼了一声,“三哥真是越来越不近人情了。”
楚亦晨看着十公主离开,手中的笔几次提起,又放了下去,起身移步芳华苑,院中很冷清,连地上的雪都未留下多少脚印。
禀去下人,轻轻推门而入,一股暖意扑面,火盆中的炭火烧的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