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松对云离来说很重要,若是得罪了冯佳棋的话,云离也不知道,这会不会影响两人间的关系,毕竟他和冯一松只是萍水之交,并不清楚他真正的为人。
但是要他用陆慈的电话号码,去博取对方的好感,扪心自问,云离是不会去做的,也不知道,这是他个人的自我坚持,还是因为那个人是陆慈。
胡思乱想了好久,云离还是没想出结果来,也无法去回应陆慈的提问,之后装作沉默,提着大篮子不言不语跟在后头,继续帮陆慈照明道路。
可陆慈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良久听不到云离的回答,突然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用手电筒直接对照着云离,执着重复问道:“你会给吗?”
陆慈毫无征兆的举动,打了云离一个措手不及,陆慈已经把手电筒的光源强度调到最弱,即使照在脸上,也不怎么刺眼。但不知是不是何种原因,云离竟无法直面陆慈,更答不上她的问题。
云离并不心虚,只是现实中,总会有些状况,让你无法用言语去表达清楚。这就好像有一天,搭档了许久的伙伴质问你对组织是否依旧忠诚,你答不上来,不是不忠诚,而是你根本就没想过要叛变。
其实云离可以用一个,或者两个字,就把这个问题给回答了,但他却用了“不知道”这三个字来代替。
尽管夜色把陆慈的脸给遮掩住了,但对云离而言,这不是妨碍他视线的因素,他能清晰看见陆慈脸上不满意的神情,顿时就慌了,开始长篇大论,论述“给”和“不给”所带来的可能性结果,以及呈现出的意义。
以前在福利院,每次犯错被百合抓获,为了不落下风,他总会如此长篇大论一番,尽管百合从来不听,可这却成了他自小练就的技能。而最后的结论是,给是出于关心,不给也是,这不是个单选题,有唯一的答案,让回答者有足够的判断理据,问题还是出在出题者的身上。
“傻瓜,我只想吓吓你而已,那么认真干嘛。”听完云离的长篇大论后,陆慈转过身去,留下这句话,然后继续检查幼苗。
“其实你是希望我给呢,还是不给呢?”良久回过神来后,云离才快步跟了上去,笑着反问道。
“你要是做出这种‘背叛’的行为,那我们的革命友谊就到此为止了。”陆慈故作严肃道,不过从语气里,可以知道她也是开玩笑的,并补充道:
“还有你不去当律师就真是浪费了,绕了一大圈,居然把问题扣回到我头上来,细想一下,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我给你一个大写的‘服’字。”
“你这个‘服’字,不会是写在一块布上的吧?”云离回应道。
陆慈被逗得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认真问道:“那个叫冯教授的,对你很重要对吧?”
“不用担心,若是他们为这事而有什么芥蒂的话,这朋友不交也罢。”云离知道陆慈的担忧,便出声解释,好让她释怀,不要有什么负担。
陆慈“嗯”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了,两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把工作完成,冬夜的寒意,冷却不了那些满怀热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