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曜低头看了看树底下茂盛的刺草,和那个已经快消失的草球,冷声问道:“那那些生灵被大雨点袭击过后,会不会也像那些彩蜂一样来报复咱们?”
“它们应该只会以为是下了一场暴雨吧!”刘洢璕调皮的一笑,“或者当它们发现是咱们搞的鬼时,咱们早就拿着燕果跑得远远的了。”
“好,那就按傻姑子说的办!”屈门寒举起手投了一票赞成票。
“怎么说这也是帮楚绍明拿燕果的事,还是得楚曜决定才上算。”刘洢璕微眯着眼睛朝楚曜笑道。
楚曜心里知道刘洢璕这样说,是在提醒他,让他记住屈门寒为了给他的妹妹拿东西,不惜差点牺牲自己的性命。
他隔着丛丛的树枝,看着刘洢璕清澈闪亮的双眼,立马接话:“我当然没有意见,两位不远万里陪同在下来为绍明取燕果,在下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我楚曜的性命都是你们的了!”
“可不必这样说。”屈门寒摆了摆手,“我也是想着跟傻姑子来旅个游的,蜜个月的,呵呵!”
楚曜完全听不懂,但也能猜到大概的意思。刘洢璕则是彻底的不理会屈门寒,而是温暖的盯着楚曜的眼睛说:“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好。”
楚曜心想刘洢璕大概是在向他解释,为什么她总帮着屈门寒说话。不过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现在他对刘洢璕的畏敬已经远远大于对她的爱情了。所以他想当然的以为刘洢璕站在屈门寒那边,并不会对他的心里产生太大的影响。所以他对刘洢璕的话只是淡淡撇了撇嘴,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刘洢璕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微笑。她环视了一周,接着说:“按说现在这个地方都是树枝,实在是呆着难受,可是再换地方的话,又怕出现一些其他的变化。未免节外生枝,咱们还是委屈一下,就在这里吧!”
两位男士默默点头,表示一切行动听指挥。
刘洢璕站得笔直,念力一启。鱼尾谷四周方圆百里以内的湖水河水泉水全都被吸了起来!
有饶鱼山山麓在田间劳作的几个老农居高临下的看见了,都聚在一起纷纷议论。
“瞧啊!那里是鱼尾谷的方向吧?龙吸水呢!”一个非常苍老的农民,指着鱼尾谷的方向说。
另一个老农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之见从远处的小湖面上空的乌云中伸出数条大小不一的风柱,从天际垂到湖面,将湖水吸起。
“啊呀!真的是有真龙现身啦!真龙一定是口渴了,在不停的喝水啊!”这个老农边抹着额头的汗水边说。
“咱们赶紧回家吧!估计不一会儿就会有大暴雨来啦!”非常苍老的农民抓着这个老农的手,不停的拖他走。
“好嘞好咧!您别急,慢慢走。”
一群老农马上收拾好农具,一起往山中的家里行去了。
刘洢璕神态自若,整个山中的情况都像放电影一样映在她的脑子里。她看着老农门回到家,看着松鼠们躲进洞,看着蚂蚁们仓促的驻防。
“是时候了!”她深吸了一口气。
楚曜和屈门寒抬头,睁大眼睛,目光穿过重重的树枝,费力的看向天空。
鱼尾谷这边的天上,起了乌云,波涛汹涌,前推后拥,太阳放出长线,却又金箭一般,赶过云头,同时天空别的地方,空空落落,如同瓷器一般白。
“为什么我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啊?”屈门寒妥妥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告诉自己不要害怕。
楚曜瞟了他一眼,眼中的嫌弃之情满溢而出,他故作严厉的说:“你能不能沉稳一点……”
“你……”屈门寒鼓起眼珠子,俊俏的脸蛋都气歪了,差点跳起脚来。
还未等到屈门寒的恶毒言语出来,那天上便突然之间落下了巨大的雨滴。每一滴雨都好像有碗一般大小,打得人身上非常的疼痛。
放眼望去,雨帘把远处的群山挡在了那一端。刹那间有种天地合一的感觉。
碗大的雨团打在树叶上,打在岩石上,打在泥土里,“砰砰”响。整个鱼尾谷的一切生灵,都被压低了头,仿佛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要受到苍天如此这般的告诫,一个个都默默的在忏悔着。
整个鱼尾谷因着有了这“砰砰”的雨声,却更加显出一种凝重的安静了。
“我们会不会被淹死在这山谷里啊!”屈门寒突然冒出一句话,打破了这样一种宁静。
他捂着自己的头,像个苍蝇一样东躲西躲,却仍然无处可躲。
楚曜却像一座雕像一样站立在粗大的树枝上,岿然如山,一动不动。
刘洢璕微微睁着眼睛,雨水打在树枝上,再滴在她的头上,又从她的额头流下,流进眼睛里,顺着睫毛流下,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青草和泥土的香味,让人闻着心旷神怡。水雾一片茫茫,隔着雾帘只能粗略勾勒出远处山的轮廓。
一切……都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除了一直左抓右挠的屈门寒。
刘洢璕本来是可以控制这暴雨不落在他们的身上,或者只落在燕果有可能出没的地方。但是她没有这样做。
一来她觉得不想搞特殊,毕竟这些植物动物都有灵性,自己这样对待它们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再一方面,她也不想这些生灵看出什么端倪来。还有一点,就是她不想太麻烦!毕竟,她还要专心致志寻找燕果呢!
忽然之间,屈门寒咕咕啦啦的聒噪声逐渐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