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想杀他的心这一刻有一种慈悲蔓延,她怜悯他,于他而言,她的确罪孽深重。
矶琉紧紧盯着刘洢璕,又开始咯咯笑了起来,像极了骨头摩擦的声音,让人听了直打寒战。他笑道:“刘洢璕,你知不知道?我嫉妒你啊!你不止得了父皇的宠爱,你还有不老的容颜。你看我,五十岁已经老得不成了样子,你不是只比我小一年么?你看你,仍然像个十来岁的姑娘,仍然和国破那一日一模一样!快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矶硫阴鸷的脸扭曲成了一团,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愿望才是真正要解决的,其他的东西,包括其他人的生死,与他的这一点愿望相比,都不重要了。
刘洢璕淡淡的看了矶琉一眼,没有做声。这要她如何解释?说她是穿越过来的?根本没有度过这三十年?说她有定灵珠?说她有着永生永世的记忆?说她根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刘洢璕?
她沉默了一会,矶琉一直定定的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她平淡无奇的看了矶琉一眼,想要从心里度化矶硫,便说道:“既是如此,那么兄长,事已至此,若你今后不再执念于此,应是会过得更好。”
她诚恳的话语却惹得矶琉一阵大笑,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说:“你懂什么?毛丫头!执念?我现在就是想要回我的容颜,我就想做回一个正常人,这也是执念?这只不过是一个想要追求健康的病人的心声罢了,难道你还不能成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