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冠儿沉默了,面对陈木槿的质问,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被一夕间改变。
良久,他说:“师妹,你过来。”
陈木槿见他还是忍不下心,虽然气恼,但还是尊重他的决定,无奈地往他那边走。
刚刚走到他身边,就听身后“轰!”一声,她受惊回头,只见麻绳尽数断裂,沉沉坠入悬崖!
她惊呆了,张大着嘴看着胥冠儿,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胥冠儿手势,缓缓吐纳,面对她惊讶的表情不置一词。
“师兄,为什么?你不是......”她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胥冠儿自嘲地一笑,那笑却比哭还难看:“你说的对,师父们就是因为他们才离开了我,而我却还在悲天悯人,师父们泉下有知都不会原谅我的。”
陈木槿觉得自己逐渐将他逼入了一个与光明相悖的地方,她看见他的挣扎和难受,但是她只能看着,毕竟雄鹰总得在坠下山崖之时才能学会飞翔。
“师兄,我......”她试图安慰,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胥冠儿看她一眼,平静地说:“走吧。”之后转身往下山的路走去。
陈木槿急忙跟上。
“师兄,你的回冥掌练成啦?”
“嗯,才炼成不久,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胥冠儿隐去心中的失落,本来这个消息他是多么骄傲的想要跟师父们分享的,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见他兴致不高,陈木槿识趣的转移了话题:“师兄,我们现在去哪儿?”
他沉吟了片刻:“先下山吧,报仇的事情要从长计议,他们人多势众,凭你我二人现在还不是对手。”
“我刚刚上来的时候,跟一个怀霄派的弟子探了口风,元阳那老贼正在往这里赶,咱们还是小心点,别遇见他们。”她提醒道。
“怀霄派?你说什么怀霄派的弟子?”胥冠儿停下了脚步。
陈木槿心里咯噔一下,她忘记了,冠儿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身世。
她长叹一口气,怅然道:“昨天晚上,三师父告诉了我你的身世,大师父本来预备第二天告诉你的,但是却没了机会,结果现在还是得由我来说了,师兄,现在情况紧急,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胥冠儿被弄糊涂了:“什么身世?我的身世我知道的,大师父很多年前就已经告诉过我了。”
陈木槿艰难的别过头不看他,继续往前走着,涩声道:“那个是假的,大师父他们骗你的。”
胥冠儿追上来,一把就按住了她的肩膀,力气之大让她无法挣脱:“你说什么?大师父为什么要骗我?”
“师兄,大师父也是为了保护你才没有说,我们真的不能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咱们快走,我一定会告诉你的行吗?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在乎这几日吗?”她四处观察着,就怕遇上元阳那伙人。
胥冠儿脸色阴晴不定,最近的变故太多,已经让他无暇招架,偏偏在这个时候他还得知自己的身世可能另有隐情,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走吧。”他狠狠心,不再纠结。
陈木槿总算将眼下应付过去了,俩人抓紧时间上路了,目标,青阳镇。
此时,刻骨崖上。
元阳领着众弟子赶到刻骨崖的时候,就看见睡了一地的人,他心头略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吩咐道:“韵书,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师父。”被称作韵书的弟子领命前往。
林韵书是元阳的大弟子,也是他最倚重的徒弟。此人是独自上山拜师,并且直接拜在了元阳的门下,那时的元阳还没有当上掌门,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弟子,所以林韵书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肯定。从那时起,元阳就将林韵书带在身边,一直悉心教导,将他当作半个儿子来对待。
林韵书此人天分不高,机敏不足,但是十分忠诚,对元阳的命令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所以,多年以来,元阳门下不乏后起之秀,比如卫宁远、严静雅等人,但是始终无人能超越过林韵书的地位。
“师父,师弟们全都晕过去了,并没有生命危险,弟子愚钝看不出是什么导致他们晕厥,另外,还少了子阳师弟他们十几人,下崖的绳子也断了,弟子推测他们还没有上来。”林韵书回禀道。
元阳皱眉,走到其中一个晕倒的弟子身边,仔细检查了一番以后眼睛豁然睁大,不可置信地低语:“难道云素年他们还没死?”
他站起身,四周看了看,大声道:“传我命令,所有弟子沿下山途径给我搜,他们之中肯定有人没死,而且那人擅长使毒,不要轻易抓人,找到了第一时间回禀我!”
众人应是,由年长的师兄带着分别进入了丛林。
林韵书在一旁请示:“师父,那子阳师弟他们该怎么救,还请师父示下。”
元阳冷哼一声,眼睛里散发出无尽的寒意:“若不是那一群蠢材,怎么会让他们又跑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吧!一群废物!”
林韵书听到这个答案并不意外,这个回答本就在他的意料范围之内,他又低头看看地上的师弟们,单膝跪地开始请罪:“韵书有愧于师父的教诲,竟然没有看出这些师弟是如何晕倒的,请师父责罚!”
元阳并没有苛责他,只是淡淡地说:“起来吧,这不怪你,这逆风醉在世上本就只有云素年一人会制,无色无味,你认不出也很正常,就是为师也很多年未见了。只是没想到,我们这样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