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随便拿张卡就够你刷了。”
说这句话时,关衡的语气那么稀松平常,仿佛给一个女人卡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梁乔却突然觉得没劲,把钱包又搁了回去。
一吃完饭,梁乔迅速地把碗筷一收,开始撵人:“饭也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真是拔diao无情啊,吃完饭都不让人消化一下。关衡被她推着站起来,往门口挪了两步,又突然一转弯,拐去了卫生间。
“借用一下洗手间。”
梁乔回头的时候他人已经进了卫生间的门,索性没再拦,把碗筷搁到水池里,戴上塑胶手套开始洗碗。
洗手间空间很小,马桶和淋浴中间用暖黄色的防水帘隔开,最里面还有个小小的浴缸,角落一个铁质的收纳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洗护用品。
关衡不是来撒尿的,关上洗手间的门,蹑手蹑脚地走向那个收纳架,蹲下来仔细研究起来。
那个疯女人身上总是有一股清甜的水果香,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沐浴露,那么好闻。
女人的瓶瓶罐罐实在太复杂了,他几乎把所有的瓶子都拿起来看了看,才在最下面一层发现了两瓶同一个牌子、不同颜色的沐浴露。
他一手举着一个瓶子,放在一起对比,到底是哪个啊?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敲了两下,他吓得差点手一松把瓶子丢掉,赶紧慌里慌张地放回原位。梁乔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你行不行啊,撒尿都要这么久。”
关衡气得呲了呲牙,按了一下马桶冲水,假装自己刚刚用过的样子。
他打开门,居高临下地看向双手环胸、悠闲倚着门框的女人,手一抬,扶在她头顶上面,然后微微低头靠了过来。
“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吗?”他故意凑到她耳边,用暧昧的气声说话。
梁乔闻言眼睛往他身下某处一扫,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我记得,不太行呢。”
能力被质疑是每个男人都不能容忍的事情,关衡却破天荒没有生气,反而很享受现在这样的感觉——她被困在这小小的一块空间里,而他终于在她面前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
这个距离很近,她身上那种女人特有的浅淡香味萦绕在鼻间,还是那个令他难以忘怀的水果香,吸入肺腑后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令他整个身体都软了一软。
想抱她……
这个念头毫无预兆地从脑海里跳出来,关衡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要不,你再试试?”他看着她圆润的小耳垂,很想捏一捏,手都抬起来了,又生生拐了方向,试探地摸了下她微微泛着冷棕色的头发,柔软又服帖。
梁乔忽然动了一动,伸出食指,点在了他胸口上。
关衡垂眸,看着她细白的手指在自己胸膛上缓缓画了一圈,那触感像柔软的羽毛在皮肤上搔过,带起一股细碎的战栗感,从心口往下,一直窜到腰际。尤其是最后离开前那若有若无的轻轻一勾,直勾得他后腰一麻,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一声轻哼差点抑制不住脱口而出,他轻喘了一声抬起眼皮,视线触到她泛着健康娇粉色的嘴唇,便再也移不开了。
那娇嫩的双唇忽然向上勾起,下一秒只觉一只微凉的手掌覆上自己的后颈,想要把他往下按。关衡顺着那个力道低头,朝那两片唇凑上去。
梁乔的脸却忽然一偏,避开他即将落下的吻,靠近他黑色短发下轮廓分明的耳朵,轻轻吐出三个字:“我、例、假……”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朵上,痒痒的麻麻的,关衡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她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撩得更火热了几分,很想在她身上蹭一蹭。
他又靠近了一点点,但到底没敢真的贴上去,自己别扭地动了两下,扭扭捏捏地小声问她:“那她什么时候走啊?”
梁乔看着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似乎别有深意,关衡微怔,还没来得及分辨出其中的确切含义,就见她眉尖一挑,语气轻快地道:“你走的时候她就也走了。”
“……”
关衡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一只伤脚和一身火气。
大门被他摔得一声巨响,梁乔还靠在刚才的地方,保持着被壁咚的姿势,没有动。
良久,她抬手摸摸自己发热的耳朵,莫名有些烦躁。
关衡到街边取了车,却久久没有启动。心里头憋了一股火,散不掉。
他把车窗打开,凛冽的夜风灌进来,他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沉默地坐了半天,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对面嘈杂的嬉闹声:“你们在哪儿呢?”
“老地方。”高翰在那边笑着道,“你不是不来么?”
“等着,马上就到。”关衡没多解释,挂掉电话发动车子离开。
关衡和高翰这一帮发小在皇庭有个固定的房间,只要晚上出来晚,十有八.九要来这儿——这是高翰自家的产业,上上下下他都打过招呼,有好姑娘都会先给他留着。
里面一帮人早已经玩嗨了,关衡到的时候,已经有个人先领着姑娘上楼独自玩耍去了。
高翰旁边坐了一个挺清纯的小姑娘,不过显然已经不是早前那个大学生小女友。小姑娘坐在他怀里,一直望着另一面跳钢管舞的性感女郎,惴惴不安,大概是第一次接客。
关衡坐过来,什么话都没说,先闷声干了三杯酒。
就算是迟到也从来没人敢罚他的,这小样儿一瞅就知道又郁闷了。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