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音的罚跪一结束基本已呈现与废人没什么两样的状态,要不是她的体能比一般常人好上许多,这会儿恐怕早已经痛不欲生了。不过这两条腿因为一整晚的跪拜姿势,到底还是麻木的没有一点点知觉了,还得劳烦那两位婆子将她扶出祠堂,转给一直等候在外的丫鬟金巧和银翘。
俩丫鬟急忙忙接过连音,看她一夜未睡,又不能正常行走的狼狈模样,当即就心疼的要落泪。
连音最不耐哭哭啼啼的模样,也不等两人情绪再多表露几分,忙指挥两人说,“哭丧着脸做什么,快扶我回去。”连音苦中作乐的想,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高老太太要指使两个婆子来看着她了,原来是知道她会这么狼狈,所以特意让那两婆子等着扶她出祠堂用的。
这么想来,这高老太太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至少想的还挺周到的。
“算了,你们还是慢慢扶着我走回去吧。”想了想,连音还是改变了主意,血流不畅的情况下,还是得先活血才成,不然这腿待会儿会更难受的。
俩丫鬟得到连音的命令后,忙将泪水逼回眼眶里,尽量扶住连音,用比乌龟行走还慢的速度,慢慢将她往自己院子扶去。
俩婆子等她们走远,便回了老太太那儿去复命。
连音将大半的力气都倚靠在俩丫鬟身上,脚上迈出的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吃奶力气,特别像是腿脚不便的人在做复健一样。不过才走出一段路,已经气喘吁吁的开始冒汗了。然而不只她自己走的辛苦万分,就是扶着她的俩丫鬟也累得够呛,看起来与她一样的狼狈。
从祠堂到自己院子的这段距离,她慢腾腾的竟走了有半个时辰,却还没走回到自己的院子。
随着日头慢慢的上移动,眼见好不容易快接近自己院子的地界了,没想到迎面还与那年轻和尚打了个照面。
年轻和尚遥遥的就看见了走过来的连音,他并不知道昨夜里连音被高老太太罚了的事情,只还奇怪怎么一夜之间她的腿脚就行走不便了,难不成这位四姑娘还有隐疾不成?
连音自然也看见了年轻和尚,那颗蹭亮蹭亮的光头,打老远就引人注意了。原本她以为年轻和尚不过是路过,两人也不会碰上,可没想到等她慢慢腾腾的靠近,那和尚竟然还站在原处,视线竟然一直停在她身上。
要问年轻和尚为什么没走,恐怕他自己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只是见了她后,他就挪不开步子了。
待到两方人打了照面,连音还没开口,年轻和尚已经先开口就她当下的情况关心的问道,“四姑娘这是怎么了?”
连音望着年轻和尚那张透出几缕关切的面容,在该不该向他吐实这个问题上流转了一下心思,最终还是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风轻云淡的表示,“只是出了些小问题,师傅不必惊怪。”说完冲着身边俩丫鬟使了使眼色,俩丫鬟忙懂了连音的意思,扶着她继续往前走。
她一边挪动脚步,一边顺势说,“请恕我不能与师傅多说了,我还赶着回去。”
年轻和尚看着她继续慢腾腾的向前移动,心里对这所谓的小问题生了些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小问题,会将自己弄成这副狼狈模样?
但也用不着年轻和尚多去好奇连音的情况,府内人多,口舌自然也多,才不多会儿他就从几个嚼舌根的丫头那里听来了连音被老太太罚跪祠堂的前因后果。
他自然也知道了这事情竟还与他脱不了关系。在听过这因由后,年轻和尚除了目瞪口呆外,心里倒是还生了别的想法。
连音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才走进去就见到了候了多时的周氏和高连香。
这两位平日虽然对连音的在意很少,但这次的事情也彻底爆发了她们对连音的关心和在意。
高连香本以为她总是嫉妒和气恼连音的,可眼下看着连音行动不便的走来,她顿时有些鼻酸起来,抢着话怪罪连音,“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就把自己捣腾成了这样的模样?”
周氏也跟着出声,倒是与高连香藏在话里的关心不同,她的关心是实实在在放在话里的,“如何?腿脚还能走吗?跪了一夜膝盖疼不疼?我让人备好了热水,进去好好泡泡脚,膝盖那里也敷一敷,带会让再让人好好给你捏捏腿。”边说着,她边从金巧手里接了连音扶住,将连音带进了房里。
一路将连音扶到床边坐下后,周氏忙又唤了人抬了热水来,甚至还亲自给连音泡了脚。
这时候,高连香也候在一旁,待到周氏将连音的裤腿卷起露出膝盖那一片的淤血时,她不禁感同身受的倒吸了几口凉气,眼里也含了一泡泪,欲落不落的看着连音。
连音看着周氏亲力亲为的为她泡脚,又看看高连香那一脸心疼的样子,顿时觉得这一夜跪的倒也划算。至少将这两人对她的亲情一下子全勾了出来。
也让连音有了种养了多年的孩子终于成熟懂事,她没白疼她们的感觉。
待泡了脚,周氏才叫了个力气大的婆子来给连音捏腿。婆子对于这事十分在行,手下的力道也拿捏的精准,连音虽然也有疼痛感,但到底也觉得渐渐舒坦了。
而周氏和高连香坐在一旁,这才向连音问气了忽然被高老太太罚的事情。
面对周氏和高连香时,连音又与对待年轻和尚时不同,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老实的告知给了两人听,同时也将从婆子话间得到的消息也一并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