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曼德拉七世沉吟许久,这才微笑着说:“本王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可这件事毕竟关乎理查德家族庞大的家业,实在是马虎不得。你虽有你的道理,可我手下的人所说的话却也令我胆战心惊,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拿出更有利的证据来证明你的身份。”
那尖嘴猴腮的官员向前一步说:“国王陛下,下官曾与傀儡社有过生意往来,对山姆理查德先生的字迹也还略知一二,能不能将这封遗书交给下官过目?”
“既然是证据,那当然可以公示给任何人,但你切记,这是重要证据,一定不能将它弄坏了。”曼德拉七世嘴上这么说,事实上哪有那么好心,甚至还故意在说出“弄坏了”三个字的时候冲那官员用力使了个眼色。
“陛下放心,下官一定小心对待!”黑心狗官哪能看不懂主子的眼神,伸手接信的时候故意慢了一拍,让遗书当众落地,然后又装出一副着急去捡的模样,腰还没弯下去,脚就已经踩在了那张薄薄的信纸上,然后再往地上那么轻轻一蹭,捡起来的时候哪还有什么字迹,早就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大窟窿!就这他还能腆着脸装模作样地向莱福理查德道歉:“哎呀呀,实在是对不起,国王陛下都再三叮嘱这是重要的证物了,我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
能跟山姆理查德打交道的,一个个都是人精,在座的谁看不出来这是那个一脸小人模样的官员有意为之?但水至清则无鱼,脸至厚则无敌,那官员就硬是顶着两百多人的灼灼目光,重重地跪在了曼德拉七世面前,把头磕得梆梆响,还口口声声地说:“下官有罪,下官罪该万死,还请国王陛下重重责罚!”
直到此刻,莱福理查德才猛地反应过来,张牙舞爪地扑向跪在地上的官员,撕心裂肺地怒吼:“狗官!你tm竟敢毁我义父的遗物,我要你偿命!”
见莱福理查德真的发了疯,守在曼德拉七世身边的两名黄金骑士生怕他对国王不利,立马冲了上来,以两杆长枪架住了他的身子,异口同声地严厉地警告:“国王面前,休得放肆!”
“诶,你们都给我退下!”遗书被毁,最高兴得莫属曼德拉七世。既然手下已经帮他除掉了这个心头大患,那他自然也不能过河拆桥,见莱福理查德要跟跪在地上的那个倒霉官员玩命,他一边喝退拦住莱福理查德的骑士,一边拦在官员面前抓住了他的胳膊,故作悲切地说:“都是我管教无方,竟然被这毛手毛脚的家伙破坏了最重要的证据!你放心,待葬礼结束,这人我一定会重重责罚!”
旁枝末节的小事说完了,曼德拉七世这才开始说正事,“可是现在山姆的遗书不幸被毁,我虽有心向着你,但现在证据都没有了,你又要让我如何为你做主呢?”
放在平时,曼德拉七世的演技就算不是奥斯卡影帝,起码也得是个金马影帝。可是这回演技都派不上用场了,亲眼看着山姆理查德的遗书被毁,他没有高兴的直接跳起来就已经表现得很好了,再想让他掩饰住表情深处的喜悦,这未免太强人所难。
在场的都是些江湖老手,看到国王肉笑皮不笑地说出“让我如何为你做主呢”,他们心里顿时都跟明镜似的——为了吞并理查德家族一事,国王都已经不惜伙同手下官员演这种票房绝逼过不了百万的烂戏了,难道这还不能表达他势在必得的决心吗?
可惜,此时坐在蒹葭殿里的不光是老炮,苏笑背后多的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初生牛犊!
苏笑有林亚峰拉着,爱丽丝有陈雅萱拉着,曲悠有伊莉雅拉着,可是再往后的百余人呢,谁能拉得住他们?看到曼德拉七世表演的那些把观众当白痴的情节,他们立马就嚷嚷起来,意思大概就是: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就在这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时刻,原本一直都表现出失落、无助、悲伤、痛不欲生的莱福理查德,脸上却忽然浮现出了一抹反常的笑容——为了能够夺回理查德家族的家业,他跟林亚峰已经琢磨了三四天的对策,王族会想尽一切办法否认那封遗书的真实性,这早在他们的预料之中,而王族会趁机毁掉那封遗书什么的,照样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大家稍微安静一下。”莱福理查德回头控制住了来自于勇者方向的喧闹,他语气里的镇定,竟然让曼德拉七世和他身后的那帮狗腿子们隐隐有些不安,“没错,义父的遗书被毁,我恨不能将这狗官千刀万剐!不过,既然遗书已经被这个无德无能、恬不知耻的狗官给毁了,那我就是当众将他扒皮抽筋也于事无补了。”
说着,莱福理查德回头看着曼德拉七世,彬彬有礼地说:“国王陛下说得对,为今之计,也只有我再拿出更有利的证据,才能证明我这个理查德家族的继承人的身份了。”
莱福理查德这么一说,除了知晓内情的苏笑和林亚峰,其他人自然都是伸长了脖子去看所谓的新证据是什么?紧接着,他们眼里就出现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莱福理查德居然向在场的所有人共享了他自己的属性面板?
“怎么回事?你不是无职者吗?你怎么会有属性面板的?”看到属性面板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莱福.理查德”五个字,曼德拉七世吓得连退几步,直到被他身后的几名王子扶稳,他这才指着莱福理查德的属性面板怒吼:“这不可能!”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莱福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