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对母亲是真心孝顺。”宁安郡主坐在锦绣旁边,见锦绣小心翼翼地在裁着素纸,不由感慨一句。
“可不是吗?奴婢们都说,让世子妃歇着,我们来裁就是,偏生世子妃说,既然王妃说了要做,那就要做的妥妥当当的,一点都不能假手他人。”如意端着茶上来在那笑着说。
锦绣这里的茶也很不错,王府内凡能近身服侍的,都泡的一手好茶,宁安郡主瞧着杯中清澈的绿色液体,闻着那股茶香,却一口也喝不下去。要不要告诉锦绣,其实宁王妃对她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温柔慈和。
可是真告诉了,就是在孟微言和宁王妃之间制造裂痕,他们才是亲母子。张次妃的告诫宁安郡主可是一点都没忘。
“裁这些都是小事。”锦绣把裁下来的素纸整齐放在那里,抬头见宁安郡主端着茶杯在那发呆,不由好奇问道:“三妹妹今儿是怎么了,可是有谁惹你不高兴了?”宁安郡主回神过来,急忙掩饰道:“没有,我不过是在惭愧,嫂嫂都这样孝顺,我这个做女儿的,倒不如嫂嫂了。”
“你是娇客,在这家里该人人让着你才是,谁还能挑你的不是?”锦绣果真没有往心里去,只笑着安慰宁安郡主,宁安郡主看着锦绣面上笑容,又想开口,又觉得这样说了,会让张次妃的处境变的艰难。
宁王妃不会对付宁安郡主,因为她是宗室郡主,可这不代表她会对张次妃也置之不理。而且,置之不理,也许就是惩罚了。宁安郡主深吸一口气,对锦绣微笑:“嫂嫂这样说我,我倒不好意思了。”
外面丫鬟已经在那传报孟微言回来了,锦绣站起身往外瞧去,还不忘和宁安郡主说:“瞧你说的,你大哥这会儿不就回来了?”
说话间孟微言已经走进屋内,锦绣觉得孟微言眉头微皱,似乎有心事,刚要开口问呢。孟微言倒笑了:“三妹妹原来在这里?我还说,你该多来陪陪你嫂嫂,免得整天在家中也是无聊的很。”
“瞧你说的,我哪里无聊了?”锦绣嗔怪地说,接着就对如意吩咐:“把我做那个荷包拿来,送给三妹妹。”宁安郡主没想到锦绣还记得这事,急忙起身推辞:“昨儿不过说着玩罢了,怎么还要嫂嫂真的给我做个荷包?”
“一个荷包罢了,算不上什么大事。”锦绣见如意拿着荷包走出,接过荷包把荷包系在宁安郡主腰间:“况且我见你也很喜欢我的针线呢。”
宁安郡主低头看着这个荷包,颜色和上面的花样都是自己喜欢的。锦绣素来是个细心人,宁安郡主已经知晓,谁知做了自己嫂嫂,还是和原先一样,又体贴又细心又温柔。宁安郡主此刻内心斗争不已,到底要怎么做?
若说原先是为了在这王府之中过的更好,此刻却是感念锦绣了。可是,那边是自己的亲娘啊。宁安郡主眼中泪滴落。锦绣和孟微言都惊讶地看着宁安郡主,还是孟微言先开口说话:“怎么,你嫂嫂就给你做了一个荷包,你就担心我吃醋,不许你嫂嫂给你做别的?”
“我……”宁安郡主在心中斟酌自己该说什么:“我只是记得,母亲从来不送人空荷包呢。”
“原来如此,还当你要说什么呢。”孟微言说着就从自己荷包中掏出一个金麒麟来:“给你拿着玩罢,可不许说我敷衍。”
宁安郡主努力地让脸上露出快乐笑容,接过金麒麟,郑重地放进荷包里。孟微言屈起手指敲她额头一下:“这会儿瞧着还是孩子呢,就要出阁了,出阁后可不许哭了。”
“我比嫂嫂也小不了几个月。”宁安郡主勉强说了这么一句,觉得自己再待在这里内心更加煎熬:“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就成了没眼色,白拿了嫂嫂一个荷包,大哥一个金麒麟了。”
“嗯,晓得自己没眼色,就还好。”孟微言故意又说了这么一句,锦绣和众人都笑了,宁安郡主也捧场地笑笑,带着人离去。
“三妹妹这两天,可还真有些怪。”锦绣送宁安郡主到了门边,转身对孟微言说了这么一句,见孟微言去拿自己放在桌上的素纸,急忙上前阻止:“不许动,这些是母亲吩咐的,说要抄经,我也要抄,这些素纸就是用来抄经的。”
“抄经?”孟微言当然知道抄经意味着什么,眉头不由皱一下,锦绣见他皱眉,伸手推他一下:“好不好的,你做这个样子出来?抄两天经,歇两天也好。”虽说两人已经做了数月夫妻,锦绣说这话的时候,脸还是彻耳根红了。
孟微言原本没想的那么远,见锦绣脸都红到耳根,也就笑出声:“原来娘子是嫌为夫不……”
“大白天的,屋内都还有人在,你就信口胡说。”锦绣的脸更红,改推为捏起拳头往孟微言肩上捶去。
孟微言并没躲闪,任由锦绣的粉拳落在自己肩膀上,只当是给自己捶了几下肩。接着孟微言又拿起素纸:“既然你要抄,那我也抄。况且这两日,我也有些心绪不宁。”
“你心绪不宁什么?”锦绣想起方才孟微言刚走进时候面上的郁闷之色,也就问出来。
孟微言的唇微微抿一下才对锦绣道:“是越王府的事儿,哎,罢了,那是别人家的事儿,和我们也没多少关系。就是爹爹听了,有些不悦。”
越王府?锦绣还想再问问,见孟微言已经把话岔开,锦绣也就顺着他的话,和他说些怎么抄经的事儿。
宁安郡主从锦绣房里出来,带着从人来到花园之中想消消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