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为肚子里的小公子想想。”

山栀说罢,小心地观察尤氏的神色。

尤氏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来,可东院上下都只敢说是“小公子”,关于女儿的话没人敢提。那天给尤氏通头的宦官就是因为奉承了句“您若生个小小姐,必定跟您一样貌美”,便气得尤氏当场摔了东西,叫把那宦官拖出去打了三十板子。

但她这样求子心切,也还有点好处。下人们摸准她的心思,想劝她做什么,便说是“为了小公子”,她多半就会听了。

眼下,尤氏听完山栀的话,深吸了口气,目光便停在了那钵鸡汤上:“给我盛一碗吧。”

山栀面露欣喜,立刻端碗盛汤,却听尤氏又道:“哎?我那酸菜鱼呢?”

山栀一怔,这才发现桌上还真没那道酸菜鱼。她迟疑着看向梁广风,梁广风抬脚一踹,旁边两个宦官扑通扑通就跪下了。

“侧妃恕罪!”二人求饶之后磕磕巴巴地把那番经过说了,而后静了好一会儿,却不见尤氏有什么反应。

“退下吧。”尤氏摆摆手,一副没什么心情多理他们两个的样子,两个宦官有些意外,迟疑了会儿才磕头往外退。桌边,山栀听到尤氏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她能怪谁呢……

她并不认为正院那边是故意给她脸色看的,她确信自己院子里没有正院的眼线,添菜这种小事,正院不会那么清楚。

这不是因为她相信正院,而是因为……早在她有孕之初,她就因为不信正院而把自己身边的人都查了一遍。任何和正院有过接触的,她都不再用了,就连定妃娘娘赐给她的几个宫女,因为经过正妃的手,她也不敢让她们近前服侍。

所以,这件事只能是凑巧了,怪不到正院头上。那她能怪谁呢?怪膳房跟红踩白?

其实,倒也说不上踩她。这几个月,她该有的一点都没少,府里的人依旧打心里尊她为侧妃。只不过,在这些与正院出现冲突的小事上,他们会有所选择了。毕竟那边既是正妃,现下又正得宠。

尤氏突然觉得,这些事好像怪不到旁的任何人,只能怪她自己。

是她没有足够的分量让自己在府里站稳脚跟,冲任何人发火都没用。她只能慢慢让自己立住足,抓住所有可以抓住的机会,让自己立住足。

尤氏紧皱着眉头,迫着自己喝完了一整晚鸡汤,然后站起身搭着山栀的手走向床榻。

倏然间,她腹中一搐!

尤氏呼吸微窒,正隐隐觉出这和平日的感觉不同,腹中的搐痛就又掀了一阵!

“山栀……”尤氏猛地攥住山栀的手,深吸了口气,“快、快去叫大夫,去禀王爷!”

“娘子?!”山栀大惊,“娘子……要生了?可王爷现在不在府里,去谨亲王府了!”

“去找!”尤氏压住惊恐喝道,“不要惊动正院,先去禀王爷!”

.

正院里,玉引听说此事时,都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她一时懵神,徐氏便先喝了出来:“都这么久了,怎么才来回话!”

“下奴……”东院来的宦官避着她的目光。他不敢说尤侧妃信不过王妃,现下是不得已才来禀的。因为差去向王爷禀事的人,到现在都没回来。

“好了不说了。”玉引站起身,定了口气,“嫂嫂帮我照顾着点和婧,我去瞧瞧。”

徐氏一点头:“我哄着他们,你放心。”

玉引就出了门。她脑子里乱成一团,可踏出门槛的瞬间,又意外地冷静了下来。

“赵成瑞。”她叫了人来,“你速去谨亲王府请殿下回来。”

“是。”赵成瑞一欠身,麻利地去了。

“珊瑚你跟我去东院,再让琉璃去前宅叫个人。”玉引略作思忖,“这人要会骑马的,套好了马在府门口等着。万一尤侧妃有什么不妥,让他立刻进宫禀话,请定妃娘娘传太医。”

“是!”珊瑚匆匆一福去喊琉璃,玉引又继续向外走去。一时间,好像整个府里都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玉引到东院时,刚一进门就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尤氏已疼得不行了,几个产婆都围在四周,教她怎么缓气怎么用力,可尤氏还是喊得一声比一声厉害。

玉引看得心慌,定在门边缓了几息才走过去:“侧妃……”

她看着尤氏惨白的面容,方才清醒下来的大脑一下又乱了,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懵了许久她才重新静下来,最终只吩咐了几个产婆一句:“照顾好侧妃,我在外面等着,有事随时禀来。”

.

谨亲王府中,正厅里的一众皇子都面容沉肃。

他们原以为,皇长兄是要借这回官员被杀的事收拾魏玉林,到了地方却发现,皇长兄远比他们下的功夫要多得多。

谨亲王将能找的东西都找来了,不仅有东西两厂的具体人员安排、权力范围,还有百余年前那场恶斗的各样记载。

每样东西他都着人誊抄了数份,等弟弟们来了,他也不说别的,就一人一份给他们看,一看就看了一上午。

终于,年纪轻些的十二皇子坐不住了:“大哥您到底什么意思?魏玉林一个阉官,依我说左不过杀了了事。您想想,咱连张威的命都取了,为什么要怕他一个宦官?”

谨亲王端着茶盏未言,正目不转睛地读着手中本册的平郡王孟君泊一哂:“十二弟你这是一上午都白看了啊。”

“……二哥!”十二皇子拍着桌子站起来,“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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