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这突如其来的两个字有些不解,纪尚无道:“什么意思?捉了个王八怎么会……”说到一半他就说不下去了,毕竟这也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老人打开了一坛酒,一股子香味顿时飘了出来,他说:“这件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这两坛子酒也有四十多年了。”纪重远从厨房里拿过几个杯子,并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上了一杯,边倒边说:“我记得那时候还没有我呢,这都是我爹告诉我的。”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栾新有些不耐烦,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咂了咂嘴露出一脸陶醉的表情,重远连忙又给他续上了一杯。
老人点点头:“这些酒都是当年我父亲酿制的,只不过,唉。”老人轻轻咂了一口接着说道,“那年我差不多二三十岁的年纪,有一天邻居纪何打渔回来,结果到家一看,妻儿全都死于非命,然后没几天他也疯了,全村都不知道他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又过了几天,我父亲突然想起来他是从黄河岸上回来的,并且他还去打渔了,所以我父亲就猜测会不会是打上来的鱼有问题。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我到了黄河岸边,那个时候正好快要到了休渔期,因此大家伙都希望多弄上点鱼货,好买个大价钱,纪何也不例外,只不过他那满满的一船鱼早就已经腐烂变质,一股浓重的腥臭味传遍了整个河岸。”
“腐烂变质?”井离殇问道,“你们村里人怎么都那么傻?好好地一船鱼宁可烂了也不自己拿回家吃了卖了,真浪费。”纪尚无一个脑瓜崩打在了他的头上,“干嘛打我?”井离殇一脸委屈。纪尚无摇了摇头:“你想啊,纪何去打渔,结果一回到家,妻儿全都死了,自己也疯了,这意味着什么?”
井离殇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意味着他们那些村民很嫉妒,嫉妒他打了那么多鱼,所以才谋财害命。”纪尚无的脑瓜崩有打在了他的头上:“人家就靠着黄河边,想吃鱼,想卖钱自己开着船去不就行了,还谋财害命,亏你能想得出来。难怪你姓井。”井离殇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干脆一句话不说,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
纪尚无对老人拱了拱手,道:“老人家,您继续说吧。”老人点了点头,道:“由于纪何那条船的腥臭味实在是太重了,村子里的其他人也懒得去管,所以味道一直经久不散,因此也没在有人到黄河边去打渔了。当时我和我父亲捂住鼻子到了那条船上,船上的鱼已经发黑,长出了绿色的毛,我们拿着铁锨一点点的清理结果在最底下发现了一只非常奇怪的大王八,估计是收网的时候跟着鱼群钻了进去。”
“非常奇怪?有多奇怪?”我一连问了两句,老人仍旧是记忆犹新:“这王八估计有三米开外,脑袋上长了一个犄角,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死了几天了。
我和父亲使出全力也抬不动它。虽然王八已经死了,只不过与那些鱼不同,这只王八竟然一点都没有腐烂,似乎就像是刚睡着一般,但事实就是事实,它的确已经死了好几天了。我和父亲没有多耽搁,连忙回到村子叫来了不少人,一开始都不信,但后来去的人多了,村子里也就都传开了,说是这王八是灵物,是龙王爷的手下,如果一开始把它放生,然后烧上几柱香说不定龙王爷会不予追究,但是现如今这王八已经死了,龙王爷断然不会饶了我们,会在多少时日之后屠戮整个村子。”
“所以你们全村人就被龙王爷给顺走了?”栾新有些轻蔑的说道,“这也不太可能啊。”老人摆摆手,道:“后来我们请出当时村子里最为德高望重的老爷子,把他请到了那王八旁边,他围着王八走了几圈之后,说要让我们去像龙王爷请罪,赔不是,这样一来,龙王爷或许会网开一面放我们一条生路。
因此我们就照着老爷子的话,弄来一条船,刷成漆黑色,而后带了一只活鸡,一个猪头,一把香,和一些平时祭祀用的祭品,除此之外就是那王八的尸体。那条船长六米多,在当时是我们那最大的一条船了,同样也是最结实的。老爷子告诉我们,需要六个壮年小伙子来去祭祀,不过这样还不是万全的方法,只有四成的希望。”
纪尚无冷笑道:“是不是要用童男童女才能成功?”老人点点头,叹了口气:“是啊,我们一听到这话都很震惊,但是为了全村人的安危也只能这样做了于是当天傍晚就选出了两名皮白肤嫩、长相姣好七岁的童男童女,第二天一早,就换上了一身大红衣服。村里人都骗他们说是要渡过黄河,到另一头去找他们的爸爸。毕竟那时候村子里交通、通信都不发达,设备也很落后,所以不少有志向的年轻人都选择到外地打工。
两个孩子的年龄也还很小,毕竟只有七岁,被村里人这么一忽悠,都高高兴兴的上了船,而他们的母亲和老人都被其他人关在家里泣不成声。说到底也是我们造的孽啊。
这天一大早,两个孩子和六个壮力上了船,六个壮力中有一个便是我。”说完老人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转过身去,露出了后背上的一片伤疤。
我们几人几乎同时大吃一惊,老人的整个后背,有三分之一的地方都是疤,不难看出,老人当年绝对是九死一生。栾新也是条汉子,站起来敬了老人一杯酒,一饮而尽,道:“老人家,您真是条好汉。”说完一脸激动得坐了下来。随后我皱着眉头问道:“老人家,我看你这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