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心只想为村长他们报仇,全然不知身体已经开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活煞倒是也不怎么惧我蓬头垢面的冲了过来,我发出一声怪叫,回想起小时候在田里锄地时的一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硬生生的就把他的头当成是一撮韭菜,一镰刀砍了下去。
这一下子几乎削掉了他的半个脑袋,紫色的脑浆满天飞黏糊糊的,随即我反手又是一刀,这一下子正好来了个干净利索,脖子上的断口十分光滑紫色的血犹如柱子一般屹立不倒,过了好一会才了下来慢慢降下来直到流干。
良久,我才回过神来,捋了一会思绪感觉脑袋晕晕的,我捡起了村长的烟袋锅子仔细端详着,虽说雕工算不上是精美绝伦,但长期的把玩还是给它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包浆,拿在手里滑溜溜的,就像是一块常温的坚冰。
我上前踢了踢已经死透的活煞,没了脑袋的身子看起来要清秀不少,村长的烟袋锅里还弥留着淡淡的劣质烟草的味道,我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活煞软绵绵的身子和被我砍得支离破碎的头颅,随后手指在空中一划,转身便来到了地府。
我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点录处已经登记,此时也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个遣鬼师,身前束缚着形态各异的鬼魂,虽说大家彼此都很冷淡,并且都很孤傲,但他们自从看到我怀中的这只活煞以及我背上的十二道血钩镰时,都不约而同的收敛了几分,我装模作样的说了了一句:“高处不胜寒。”然后露出一脸沧桑的表情,仿佛自己已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师傅了。
登记完之后我一脸轻松的找到了黑无常,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问问为什么生死关头活煞要放我一马,黑无常听完我的叙述后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好一会才找皱着眉头说道:“以后你一定要尽可能的小心,可千万要注意不要被鬼抓住你的破绽。”
我一脸迷惑的问道:“为什么?反正又死不了。”黑无常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道:“如果你以为遣鬼师的生命是无止无休的吗,那你就错了,遣鬼师是职业,是一种赎罪和还清业报的一种渠道,只是一种鬼差而不是神职,寿命当然不是无穷无尽的,自然也会有凋零的那一天,否则又怎么会轮到你呢?”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问道:“那为什么先前那活煞没把我杀了?”
黑无常扶着额头有些无奈,道:“如果遣鬼师的命只有一条那么干脆地府关押的所有众生就都去抓鬼好了。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
“也是啊,”我恍然大悟道,“那么能有几条命啊?”
“终于算是问到点子上了。”黑无常说道,“每个遣鬼师每天都有三条命,第二天重置,并不会因为你的功绩或小心而叠加,也就是说每天你都可以被杀死两次,第三次也就是你的最后一条命,如果侥幸不死那第二天就会重置,如果连着一条命也没了,那么你的遣鬼师生涯也就到此结束了。”
“结束之后呢?会怎样?”
黑无常慢悠悠的指了指远处点点星火的十八层地狱,说道:“那么你的魂魄就会被送到那里,通过漫长岁月的刑罚来还清你还没完成的业报。”
“三条总比没有强,不过要是在大马路上让车撞了,那不就亏了吗。
“这个你就尽管放心好了,除了鬼魅之外其他的任何阳间东西都伤不了你。”
“这下我就放心了。”
黑无常看了看我的脸而后狡黠的说道:“不过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要记住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自己在阳间死不了就可以胡作非为,要知道地府可不缺你这种小喽罗,只要阎王愿意,玩你跟弄死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黑无常的这席话听得让我有些发毛,我结结巴巴的点头称是,先前的胸有成竹瞬间灰飞烟灭,黑无常看我有些窘迫,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也别太灰心,地府还是很看重人才的,只要你做得好,到了一定的地步,有些事情即便地府看到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我明白了。”说完我和黑无常道了别,而后又与门外的狱卒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地府。
回到了山村我站在曾经熙熙攘攘的土路上看着被风丝丝卷起的尘土,心里扬起了一股悲鸣。我僵直的走进了村长的家里,那扇年老的木门依旧在随风摇曳着,只是少了那一抹旱烟叶的味道,以及门槛上蹲坐着的老村长。
全村里寂寥无人,空荡荡的,我又花了整整两天的功夫在山顶上挖了一个大坑,又把全村所有的尸体丢到了里面,随后我又把汽车里的汽油接了出来,全部泼在尸体上。
我点燃了村长的烟袋锅子,连同火柴一同扔了下去。
当天晚上山村下起了大雨,我跪在村民们的坟头前,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了我的脸上。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我步履蹒跚的走到了村子里,想都没想指教走到了村长家,一下子扑在了床上,正在我迷迷糊糊之间一阵窃窃私语闯进了我的耳朵,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顺着声音我看到了窗外的地窖,难不成这里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摘下了后背上的钩镰紧握在手里,左手猛然一掀,硬生生的把地窖上的石头掀到了身后,随即目光往里一扫,只见两个孩子,一大一小正躲在里面,大的正在给小的讲故事。
两人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吓得不轻,连忙抬头一看,发现是我,我对着他俩微微一笑,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