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作了什么孽,他居然还要为聂思思的儿子这般费神。游云子坐在上首椅子上,撑着头苦笑……何尝是为了聂思思呢?游云子想,每每为那小子费心费神,就要念叨一遍,这么多年,他何尝真正回忆过聂思思?早就把慕郁作为血浓于水的亲人了。
慕郁站在门口,看着堂上的老人,不禁泪盈于睫。
放轻的脚步,慕郁走到堂下跪了下来,如同多年前拜师之时,九叩九拜行了大礼,膝行至游云子脚边,伸手抱住游云子的双腿,将头靠在游云子膝上,强忍着心头种种与刻骨泪意,“师父、你回来了……徒儿不孝,未曾让师父享受天伦,反倒为徒儿添白发劳心伤情……师父大恩,郁郁怕是来生都无法报答。师父,郁郁让师父担心了这么久,又伤心了那么久,现在……是不是又让师父痛心了?”
游云子不说话,啪嗒一滴泪也落在膝头,有了明显皱纹的手也有些发抖了,痛心,怎么会不痛心,看着慕郁长大,若没对慕郁抱有期待,就不会千辛万苦去百越,那曾经寄于莫大希望的徒儿,如今却变成这般模样,异于常人的白发红瞳,冰冷的身体静止的呼吸,就算他有医仙的名号又如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徒有虚名罢了。
救得了天下人,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徒儿死去,如今受尽折磨,还要宽慰他这把老骨头。没尽孝道么?那那些濡慕的目光、那些不远千里的信件,哪怕只是一句‘师父最近好不好’,那些膝下笑语又算什么呢?游云子知道的,尽管慕郁从没说过,慕郁是把他当做父亲的。
终究,游云子还是将手放在了慕郁头顶,另外一手掩饰的擦擦眼角,咳了一声才道,“郁郁,师父不痛心……你是师父最骄傲的弟子,医仙谷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弟子。师父……来迟了。”
泪决于堤,便汹涌而下,一切的委屈在这一刻似乎又重新回来,一切的害怕却消失无形,这一刻无需语言,慕郁也明白游云子的妥协,游云子也清楚慕郁的苦痛。
也许亲人就是这样,无论多么无可奈何的事,也会去包容,也会去妥协,无论中间的过程,多么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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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歌与卫练师站在静室小楼之中的后院之中,身上被藤鞭抽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慕郁什么时候出来,却还是静静等待着,望穿秋水。
直到听到门扉传来动静,卫练师才默默转身,该说的他都已说了,他已经先简单了郁郁,谈话就让给洛青歌吧。不论如何……这次他一定会守护郁郁,哪怕不是以他想要的□□份也罢。
结发同枕席。他还有来世之约,已经足够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ok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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