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乡绅好解决,左右也没人见过真正的钦差,我和孟陵随便哪个穿上官服也就混过去了,问题是从京中来的探子。”
暗卫死士圈就只有那么大,混得久了,名头出来了,脸也就暴露得差不多了。
只不过平时大家都守着规矩,不到真正主子下了死命令,又或者是探听到了不得了非要灭口的消息,一般也不会有人来找麻烦。
何况京中的探子就算是没见过易北,临行前也一定看过绘影图形,除非易容精妙,否则混不过去。
西四所里会易容的秋娘,偏生这一回没有跟来。
”实在不行,杀一两个,以儆效尤,能拖过一天也好。”
大夫说过易北随时都有醒转可能,只要醒来了,万事好商量。
孟陵也加入献策行列。
”或者今夜将殿下挪个地方,这里布防不变,随便探子怎么翻。”
江梨皱起眉头,只觉得哪样都不好。
杀了探子无异于是告诉京中这里出了意外,转移地方则摆明了和太子易贤说易北已有异心,京中很有可能控制不住他。
一旦太子或是易贤发觉无法掌控易北的话,一个皇子,离开京城,护卫又少,干的还是钦差这么个累人又高危的活儿,后果可想而知。
大概京中派来的就不是探子,而直接是杀手死士了。
”无妨,明天就可以放他们进来了。”
易北微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江梨如遭雷击,直接木在了当地。
她无数次想过易北醒来时的情状,也无数次的想过易北万一无法醒来时的后果,但无论怎么想象,都不如现在易北的声音毫无准备的在她耳边响起来得震撼。
是错觉么。。。。。。
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怂包又重新冒头,江梨只觉得心悬的高高的,根本不敢转身,只怕自己一个转身,看到的依然是易北紧闭着的眼睛。
她一点都不想看到易北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的模样。
当然,如果房中只有江梨一个的话,那么易北大概要看很久的后脑勺,但很明显,除去江梨,房中还站着两个瓦数超大的电灯泡,活的。
孟陵飞快绕过江梨,直接找正主儿商量对策。
就连许都那张面无表情的门板脸,都闪现过一丝激动与惊喜。
江梨被孟陵绕过自己带出的风刮醒,愣愣转身,看到的是易北苍白点脸上正在看着自己,熠熠生辉的眼睛。
憋了五天的眼泪水顿时就忍不住了。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江梨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一把推开孟陵,扑去易北怀里,哭得气噎喉干。
说到底,江梨自己也说不上来,她到底在哭什么。
易北先是被江梨扑得一口血在喉咙里翻涌不停,好不容易咽下满口血气,又被江梨给哭懵了。
难道他晕了的这一段时间,还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
应该不至于啊,再怎么样江梨还有个侯夫人义女的身份撑着呢,只要宣德侯夫人还有一口气在,江梨住在陈府,就没人敢拿江梨怎么样啊。
于是,孟陵才刚刚和易北说到富户即将联手造反时,就见易北把手从江梨脑袋上拿开,撑在床边上,没头没脑的问他。
”我现在是在哪里?”
孟陵也有点晕。
前一秒易北还在一边安抚江梨,一边和自己说该如何敲打城中富户,好让他们乖一点,下一秒就和自己问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但出于职业素养使然,孟陵依然反应十分迅速。
”陈府,侯夫人就住在隔壁。”
易北越发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