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毓清用了饭,便去老太太屋子里等着老太太众人一起启程。
慧清虽是禁足了但碍着是三房老太太宁氏的寿辰不好缺了她,老太太便带上了。这时见到毓清便脸都气绿了,巴不得上去打两巴掌。
毓清权当没看见,侍候着老太太用膳,慧清更气了,若不是大太太对她使着眼神,她早就冲上去了。
李氏陪着老太太说话,毓清自然不好往上凑,便拉了六姑娘往马车上走去。
因着十姑娘的马车就她一人空荡荡的,便让六姑娘去陪她,自己上了马车,准备睡个回笼觉时,发现一个男子躲在她的马车里。
毓清的第一反应就是阻止素菊上车,便道,“素菊,你坐在外面就好。”
“姑娘,怎么了?”
“没事,你待一会儿就好。”
素菊刚要掀帘子,毓清说道,“别掀开!”
素菊停住了手,还是担忧着。
马车缓缓往前走,二人就这么对峙着。
忽然,毓清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往前走几步。对面的男子望着毓清手里的簪子,不住地发抖。
“你是谁?”
“夜华。”
想必是昨晚的那个男子,“你干嘛躲在我的马车里?”只要毓清一叫,夜华立马被拖下去打死。
“有人要杀我,我受伤了只好躲在你的马车里,”夜华一双亮晶晶的眼眸闪出晶莹的光芒,“我没有恶意,等到适合的时机,我会走的。”
毓清手里的玉簪又放回了头上,看着马车上的丝丝血迹,问道,“你受伤了?”
夜华捂着自己的手臂,丝丝鲜血从指缝里溜出来,滴到了马车壁上,点点头,“被敌人刺伤了。”说完便晕了过去。
毓清有些慌神,林大夫并未带着,谁来给他包扎伤口?素菊?也好,“素菊,无论你看到什么你都要不要出声!”
“是,姑娘!”素菊应了便进了马车,看到夜华血淋淋的躺在地上,差点儿晕倒过去。
“素菊,你还好吧。”
素菊勉强点点头,强撑着身子。
“替他包一下,要不然他挺不住。”
素菊扯开了布条,缠在夜华的胳膊上,又怕别人看到,打开了自己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外面一阵嘈杂声,似乎是一群人在盘查着什么人。
二老爷下了马车,拿出路引。
为首的瘦脸男子,见到面前这一群人都是官家人,马车里都是女眷,便让自己的妹妹粗略地看了一下,便放行了。
毓清觉得不好,似乎这一群人是为着夜华而来,想着这样留着夜华很是危险,对他不好,对自己也不利,想着法子将他安全转出去。
他的伤口很深,鲜血默默而出将布条染红了,素菊赶紧换了一块新的。
正午,到了边西县境界,老太太便让大家停下,用膳。
毓清趁机让奶娘王嬷嬷去买了不少治疗刀伤的消炎药呆在身边,好让素菊为其敷上。
“公子,这边请。”店小二带着十几个人往里面走去,正巧坐在毓清她们不远处的包厢里。
那是昨晚上投宿的公子,却不知道姓名,看着马车上的标志,却是顾家的人。
休息几刻钟,林家人便出发了,与此同时顾家那位公子也出发了。
两家人挤在了一起出行,老太太见状,“顾公子先行一步。”
顾公子便好不忍让地骑着马离开。
看来顾公子颇有身份,老太太为其让路,顾家却毫不谦让一下子就允,没有显赫的家室,就是狂妄之人。
第三天,边西三房终于到了,林家的马车停在了林府前,三房早有人接,三房长孙带着一群管事仆妇在门口迎着。
“大伯祖母,大伯母,二伯父,大嫂,三嫂,二伯祖母,大伯母,大嫂,你们来了。”长孙林素勉笑着作揖,又对着几个姑娘作揖,“姐妹们也来了,祖母一直盼着呢,”又瞧着李氏,笑着问道,“这位是二伯母吧,二伯母好。”
“是新进门的二伯母!”老太太笑着说,李氏微微羞赧,赏了素勉大少爷一块端砚。
“快进去吧,祖母一直念叨着呢。”说着素勉就把人往屋子里迎着。
老太太宁氏见了老太太郭氏老泪纵横,“大嫂,终于见到了,你还好吧?”
“好,好着呢,你呢,腰没疼吧?”
“没疼。”接着是一些吃饭香不香,睡得好不好之类的话。
毓清第一次见宁氏,见她带着深蓝色抹额,两只眼睛深深凹陷下去,嘴里掉了几颗牙,耳边带着金耳环,上衣是褐色绣锦鸡芙蓉锦上衣,下身是淡橘红十二面马面裙,一副囧囧有神的模样。
见了大房二房的姑娘少爷,又叫了三房的姑娘来,三房共育三房,大房大老爷和大太太双亡只有一个少爷素勉和一个姑娘素心,二房是一个姑娘现已出嫁,三房是一个少爷两个姑娘,几个孩子年龄都不大,宁氏便让孩子们一起玩。
三房如今没落,朝中无人做官,二少爷素秦不是读书的料子,学业早已经荒废了不少,唯指望大房的素勉,今年十岁,和毓清同年。
只有大房嫡女素心却是怎么看都有些面熟,丹凤眼,薄嘴唇,似是在哪里见过,毓清捉摸不定。
过了一会儿,几房外家的表姑娘也来了,二十几个姑娘便凑在一起玩耍。
三房虽然富贵却是不得不依附长房和二房,尤其是长房,这不三房的姑娘和表姑娘正在巴结大房的姑娘。
毓清心里担心着夜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