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是看着谢太医验毒的,然而这样的结果却让众人的傻了眼。
夏儿坚持道:“我家小姐每日都吃明日楼的饭菜,除了那条鱼之外,其它都是平日里吃的,唯有那条鱼有异,小姐食了两片之后,便中毒了!”
旁人不知明日楼与陆芷的关系,但夏儿等人是再清楚不过。
若非得已,她们绝不会将所有疑点都指向那条鱼,因为那鱼也是明日楼的菜品,而且是招牌菜,若是食鱼会中毒这样的消息传出,定然会影响到明日楼的生意,甚至会影响到芷街的生意。
可是无法,因为除了那条鱼之外,她们找不出其它可疑之物。
马氏闻言在一旁道:“你们也不要老盯着明日楼的饭菜,明日楼每天招待那么多人,这鱼又是明日楼的招牌菜,怎的旁人吃了没事,你家小姐吃了就中毒了?再说,太医明明验了无毒,你们这是在质疑太医的医术不成?!”
她这话一出,惹的众人皆恼了,陆少傅看了看里间的段弈,一甩衣袖呵斥道:“妇道人家懂什么?闭上你的嘴!”
马氏被他这么一般呵斥,委屈顿时涌了上来,看着她是拿了当家权,可就凭他那点俸禄银子,仅仅够府中开销,她本想着,陆芷那些聘礼还能让她偷偷私藏些,将来也好给陆哲做聘礼,可不曾想,她还没开口,陆少傅便将聘礼给领走了。
如今陆兰又出了这档子事,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操办宴请,原本一开始她是想请的,可身份高的,根本不愿接她的帖子,身份低的她又瞧不上,一拖再拖,便成了如今局面。
可如今众人的心思都在陆芷中毒一事上,哪里还有人注意到她受了什么委屈。
就连陆哲,也是皱眉,恨不得她如陆少傅所言一般闭嘴才好。
谢太医皱眉想了想,向春儿等人确认,陆芷是否可疑之物当真只接触过这条鱼。
得到确认之后,他让春儿去寻一个活物来。
春儿明白了他的意思,没多久便捧了一只活鸡来:“太医,这个可否?”
谢太医点了点头,让她们掰开活鸡的嘴,夹了一片鱼硬塞到那活鸡的口中,而后封住了它的口。
没过一会,那鸡便突然抽搐,脑袋一歪死了。
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将在场的人都给吓了一跳,就连谢太医也看着那死鸡皱了眉头。
里间传来段弈清冷又有些不耐的声音:“如何了?”
谢太医躬身答道:“回殿下的话,寻到了毒的源头,正是明日楼的那条鱼。”
段弈皱了皱眉,起身来到屋外,不理会旁人,只盯着眼前那只死去的鸡皱了眉头沉思着,而后突然道:“谢太医,本宫限你一日之内解了此毒,若是此毒无解,你也不必再当太医了,回谢家学好本事了再来。”
谢太医垂了垂眸:“臣遵命。”
段弈从他身上移开目光,朝小福子道:“传本宫之令,速命梁剑锋、厉弋阳与鲁鑫,来此见本宫。”
小福子应了一声,转身便要离去,段弈又道:“将毓庆宫的奏章搬来,顺便告知父皇一声,明日本宫不上朝了。”
听得这话,小福子愣了又愣,迟迟不敢说遵命二字。
段弈皱了眉:“怎么,本宫的话你听不明白?”
隐隐听到了他动怒的声音,小福子周身一凛急忙道:“听明白了,奴才这就去办。”
众人看着小福子落荒而去,心头滋味皆有些不知如何形容,尤其陆家几个男丁,太子有多勤勉,他们再清楚不过了,如今因为陆芷中毒,他……他竟然连早朝都不去了!
往日,群臣有个病痛脑热的都要请假不朝,可他们的太子却从无先例。
可……可现在……
陆少傅纠结着,心头一半是喜一半是忧,喜的是什么自是不用说了,但忧得却颇为复杂,一忧太子这般在意陆芷,怕陛下与皇后,未免引起冲突,未免将来太子为了陆芷,再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而先下手为强,不做不休。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所谓帝王之策,不就是如此么?
不得不说,陆少傅虽然人品糟糕透顶,但能及第,还是有几分真才实学,这书不是白读的。
陆少傅还有一忧,他虽然身挂闲差,但怎么说还是个太子少傅的名头,如今太子就当着他的面,做出这般不合时宜的决定,他身为少傅,是不是该履行职责,劝阻一番?
就在他纠结无比的时候,段弈却又发话了,他扫了一眼院中众人,冷声道:“本宫喜静,你们无事便莫要来扰,若实在有事,在院外等候通传。”
他说的这般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让陆家众人再一次目瞪口呆,尤其是吴氏,心里更是五味杂陈,里间中毒的是她的女儿,本该她在一旁忙碌照看,怎么现在反而被赶了出来,想要见自己女儿一面,还要等候通传了?!
她正欲开口,却被一旁陆少傅给拦了下来,陆少傅应了一声是,而后便领着陆家众人默默退了出去。
此刻邱府后院某处闺房内,公孙雨正与邱诗怡坐在一处,二人面上皆是恼色。
公孙雨恼声道:“我们等了近一个月,才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个机会,她也确实中了毒,可为什么她没有立刻死掉,而是这般半死不活的,让太子哥哥不顾声名,就这般在她院中住了下来?!”
邱诗怡深深吸了口气,冷哼一声:“莫急,我就不信,她若一直这般半死不活,殿下难道还能一直就这么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