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儿见她这般在意,急忙道:“小姐,你莫要高兴的太早,这厨子是东郊码头找到的,但寻到的时候却是一具尸体。据说是他急急寻了个小渔船,想要渡江,却不曾想那渔夫谋财害命,将他给扔下水了。”
“扔下水?”陆芷轻哼一声:“死的可还真是时候。”
夏儿叹了口气:“明摆着事情不是那般简单,据说太子已命京兆尹府详查此案。”
“哦对了。”夏儿忽的想到了什么,笑着道:“太子殿下,还特命京兆尹详查那厨子谋害小姐一案,京兆尹已经立案,还将当日为小姐出诊的大夫给寻到了,当堂问了话。”
春儿闻言,顿时眼睛都亮了:“这么说,如今人人皆知,小姐是中毒而不是小产了?!”
夏儿笑着点了点头:“可不是,那京兆尹是个聪明的,问案又是有备而来,不仅将那厨子的来历调查清楚,还寻来了他从前的东家,公开审理,那叫一个人山人海啊!”
“那真是太好了。”秋儿也松了口气:“总算是还了小姐一个清白。”
她们三人在为陆芷高兴,可陆芷却有些高兴不起来,首先,她的清白是有了,可陆兰呢?其次,还她清白的,不是旁人,而是那晚被她伤了段弈。
她都那般对他了,他为何还要……
秋儿见她面上并无笑意,便小心问道:“小姐不高兴么?”
陆芷闻言回神:“也不是不高兴,只是……只是我的清白是有了,但这般一来,陆兰就……”
“这点小姐不必担心。”夏儿笑了笑:“孙大夫也去公堂,说他口中的陆家不是咱们府,那日他饮多了酒,将十多年前的秘事给透露出来的,他口中的陆府是京城某位商贾之家,这事多年之前是人人皆知的。”
听得这话,陆芷无奈一笑,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虽是围绕着她,实际上却与她无关,斗法的早已不是她这个当事人了。
这般想着,心情顿时好上许多,还有心思让秋儿去街上买些冰来,做些吃食了。
陆芷心情好了,邱诗怡的心情自然就不好了,她恼的直将屋中的陈设给砸了个稀烂,朝一旁琳儿不停怒骂:“你看你寻的是个什么厨子?不是说那鱼的毒无药可解么?不是说即刻便亡么?陆芷怎么还好端端的活着?”
“她活着也就罢了,让你去处理厨子,你既然还让尸体跑回来了?!”
琳儿跪在地上,面上一片绯红,一个个巴掌印清晰可见:“是奴婢处事不利。”
邱诗怡闻言更恼:“你一句不利就完了?你可知道,京兆尹若是这般查下去,迟早会查到你我头上来?!”
琳儿低头不答。
邱诗怡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不行,万不能让京兆尹,不,是太子,万不能让太子查到我的头上来,他猜忌是一回事,有了证据就是另一回事。你那废物哥哥不是抢了厨子的银子么?让他快些离开京城,万万不可再回来!”
琳儿开口答道:“回小姐的话,尸体一现,奴婢便命家兄立刻离开了,此刻已顺江而下远去数百里了。”
听得这话,邱诗怡这才放下心来,皱了皱眉对琳儿道:“事到如今,咱们需蛰伏不动,待风波过去之后再做打算。”
琳儿抬眸看她:“那……陆兰的事情可还要继续?”
邱诗怡想了想:“不了,陆芷中过一回毒,定然对吃食等特别留心。再说,那陆兰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让她办事,还不如你哥。”
“那她与四公子的婚事……”
“婚事?”邱诗怡冷笑一声:“什么婚事?我四哥与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有什么往来么?她一个残花败柳,若是倒贴着给我四哥当妾,想必四哥也不会拒绝的。”
琳儿闻言眨了眨眼:“奴婢明白了。”
说来可笑,陆芷那晚对陆兰说的话,简直就是对牛谈了琴,白白浪费了她一通口水。
小产风波彻底过去的第三天,陆兰在用晚饭,全家人齐聚的时候,噗通一声给跪在了陆少傅面前,求陆少傅为她做主。
她说,自己做了错事,不求众人能够原谅,但却不能再给陆家,尤其是陆恒与陆哲添麻烦了,所以她思前想后,决定告知大家那毁了她清白的人是谁。
这话一出,陆芷简直恨不得一个巴掌把她给拍醒!她有孕且小产了,若是那邱杰真的在乎她,岂会到现在不闻不问?
显然想到这点的不仅仅是陆芷,陆家的人几乎都想到了,所以陆兰这话一出,陆少傅便皱眉呵斥她,让她莫要胡说八道,什么清白不清白的,让她好生在家呆着,到时候会给她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嫁了!
可陆兰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哭着说,她清白没了,即便嫁人也只能嫁给寻常人家,她宁愿去大户人家做妾,也不愿意到平头百姓家为妻。
因为她受不了,同她一起长大的那些人的嘲笑。
这话一出,简直把陆少傅还有其他人给气疯了。
陆少傅气急反笑,连对她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只要你能让那邱杰同意娶你,不管是妻是妾,只要他能拿出聘礼来,老夫便同意了这桩婚事!”
这事的结果,自然不会随了陆兰的意的。
那邱杰也不知给陆兰灌了什么**汤,非但没有拿出一分钱的聘礼来,反而劝的陆兰卷走了马氏的钱财,连同她自己的一起,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跑到邱府去给邱杰当妾了!
哦,对了,她还留书一封,说自己错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