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放学的铃声响起,苏宁背着包准备回去,苏海不会为原身多花一分钱,其余人在高三都会选择住在宿舍里,只有苏宁是班上唯一走读的学生。这铃声悠长悦耳,却对原身而来像是敲起死亡乐章的前篇,走回去的路上是不安稳的,回家后也是饱受折磨。
于旁观者而言,欺负苏宁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丝丝小乐趣,等着过了几天后就会抛之脑后。于苏宁而言,则是他短暂人生中不可磨灭的怖恐。日日夜夜如此的对待和惯例,没有希望和曙光的诞生,久而久之,就连悲痛也被间接的麻木习惯。
苏宁透过眼前的刘海,冰冷的看着拦在门口的叶澜。是什么让这个女生以为她在施舍善良,而她真正又为过这个男生施舍过真正的善良吗?
“苏宁,你别去涂刚那里,你去了肯定会欺负你的。不如我们一起回家吧,涂刚总不能找到你家的。”叶澜脸色带着担忧,眉头微蹙的样子惹人疼惜。
“对啊,你可别不听话,涂刚可是体育生,动起手打人比谁都厉害。”叶澜的朋友乔乔靠在墙壁,嘴角下撇的看着苏宁。
“要是不去,他们还会来这里找我,我可以说是你不让我去吗?”苏宁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叶澜就是这样每次口头上劝阻着原身,结果换来旁人对原身更加巨大的欺凌。
“哎哎哎!你怎么说话,澜澜是为你好,你还这样出卖她。”乔乔和叶澜是进校就认识的朋友,她向来男孩子气,主动的把柔柔弱弱的叶澜纳入羽翼之下保护,充当着叶澜在校期间的护花使者,听到苏宁把这件事揽到叶澜身上,立马跳出来帮着叶澜开口。
“乔乔~”叶澜似有抱怨的喊了一声乔乔,歉意的看着苏宁说:“苏宁,涂刚他们不是好惹的,我们可以告诉老师的,而且我只是在关心你。”
“那请问叶同学,涂刚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为我说话呢?告诉老师那请你现在去办公室告诉老师,看他会不会帮我。”
“苏同学~”叶澜似有为难的娇嗔,涂刚之所以能这么肆无忌惮,还不是因为他的父亲给学校投资了一栋大楼,谁敢去惹这个富二代啊,即便是这个富二代还不知羞的给自己买了好几次礼物,真是的,谁要他的礼物了,今天早上见她的时候,还特意说晚上要去送她东西。
叶澜想到这里,眼波流转,脸蛋微微红晕,无措的绞着手。惹着周围的同学眼睛都直了。他们以为自己女神为难,被苏宁憋得说不出话,纷纷站出来指着苏宁喊:“臭小子,叶同学是担心你,你要是厉害就出去找涂刚啊。”
苏宁微微点头,对着叶澜说:“那请你不要挡住我的路,不让我出去解决事情,又不会替我挡灾,又没有去帮我告诉老师。所以你是想怎么样?说说几句话表达你的善良吗?这种善良还真是廉价。”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叶澜的脸皮涨红,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苏宁,红润润的嘴唇也委屈的抿了抿。
“请让开!”苏宁懒得和这个女生说话。
“算了,澜澜你别伤心,干嘛要担心这个人。”乔乔气鼓鼓的瞪着苏宁,一把把叶澜拉过去,让出门口的道路。
叶澜还在后面委委屈屈,班上的大部分人恐怕都在哄着她,苏宁朝前走着,叶澜不在原身的名单上,但是她想要善良的名号,却是用着原身的血泪踏成。
这世间最大的恶,往往借助着善良的名义四处横行,就如别人所说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伤害,他根本不知道这是恶行,他只是无知。这些根本不会为自己所标榜的善良做出任何实际付出的善人,若是真的有一天侵犯了他们的利益,跳起生气比谁都快。
若是直截了当的刺伤是躲避不掉,可是这些带着善意名号的恶却是像一把钝钝的刀,不停的切割着身上的伤口,锈迹和锯齿一点点的浸入整个心脏中。
苏宁走在校园里的小路上,看到涂刚和一群人正站在学校小树林里,手上叼着的香烟在晦暗的小树林明明暗暗。涂刚要找他麻烦,只是现在他没有空先对付这群人,不过留着涂刚找麻烦也是坏事。
苏宁望了望学校的监控,刻意的从监控摄像头下走出了校门。校院墙有着五米多高,从偏僻的地方爬上去重回校园里面不是难事,等着重回小路旁,为了避免被涂刚看到,便躲在他视线外的地方等待着。
大约一小时后,涂刚一群人开始不耐烦起来,放学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苏宁居然还不过来,是想死吗?!
“老大,要不我们去他班级里看看,真是没想到苏宁这小子居然胆子变大了,还敢不来。”小混混夏林扔下手里的香烟,恶狠狠的看着涂刚。
“夏林,说不定这小子是跑回家了,老大要不我们去他家闹闹。”另外个黄毛少年邹开宽,在一旁否定了夏林的话。邹开宽,原身另外一个痛恨的人,涂刚的军师,内里一肚子坏水,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如何折磨原身。
“你们先回去吧,那小子的家,谁不知道有个神经病妈和个醉鬼继父,苏海喝醉了打人可不是闹得玩的。他能逃一时,能逃一世吗?明天等他上学,直接去班里照顾照顾这小子。”涂刚冷笑的把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狠狠的踩进泥土里。
“那我们先回去?”邹开宽挑眉疑惑的问。
“你们回去吧。”涂刚挥着手让这一群人离开。
邹开宽突然恍然大悟的看看四周,笑的贼眯眯说,“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