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 便是把所有标记的房间介绍完。总归而算,有着一百人的数量, 单是一个华浓馆如此,京城其他地方是否还有据点, 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在走出暗道的途中,苏宁是忍不住问了:“欣公子, 我要到达什么位子, 才能看到上峰啊?这看完, 的确觉得你们做的隐秘,只是只有当我看到人了, 我才能真正的放心下来。而且我都把身家性命交给你们了, 难道你们还信不过我吗?”
欣公子拍着苏宁的肩膀, 让他稍安勿躁说:“这会儿京城里风声紧, 不过还有几日, 就是外域来挑人的时候,我带你来看长长见识。”
苏宁接着问:“那外域不是大晋人,那是哪里人?”
欣公子笑说:“这可说不准,他们所来都是蒙着面,我们可是百分百为客人考虑**。”
“虽说如此, 但是欣公子你不是说过, 大量的孩子运不出去,那外域怎么有能力啊?京城之中,对外域人查的是格外的紧。”
欣公子不想让苏宁继续追问下去, 唬弄说:“哎,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他们既然能选人,当然就有办法把人运出去,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好的,那我就在家等着欣公子的信了。”苏宁说话完,从衣服里拿出几张纸来,递给欣公子说:“这是京城苏家铺子的地契,还有城外一个别院的地契,就算是我的一小点诚意。若是不够,欣公子尽管提,只是不知道,我能否把决明带回家?”
苏宁的上道,让欣公子满意自己的眼光没错。虽然上峰最近都是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可是锦州一块地,他们可是看中许久了。现在有了苏家的势力,上峰这次肯定会好好奖赏自己。
欣公子是接过了地契,通情达理说:“你和决明心悦已久,我也不好拆散你们,等着你出去,就把决明带回去,也算是我给你的诚意。”
“多谢欣公子。”苏宁大喜的拱手。
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更让欣公子心觉此人好控制,更加是放心,客气的说:“我派人用马车送你们回去。”
“好,有劳欣公子了。”
待苏宁把懵懵懂懂的决明带回了苏家铺子,这决明脸上百感交集,她曾经千梦万想,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居然有朝一日真的降临到了自己的身边,忍不住心酸,眼睛红通通的要哭出来。
苏宁不懂如何宽慰,只能说:“暂时你先在这里住着,等着事情解决后,便能送你回家了。”
决明听此,扑通一声跪下,流泪,仰头说:“决明现在如此,哪里还算有家。如果林大人不嫌弃,决明愿意终身服侍大人,为奴为婢也是愿意的。”
苏宁被决明的动作吓得一愣,“你不是很想回林州?”
决明摇头,“林州其实并不是决明的家乡,决明自五岁就被拐来,早已不记得家乡在哪了。决明自觉身子脏,又是个瞎子,只能为大人端茶送水、唱曲解闷,以求报答大人的恩情。”
苏宁看决明如此倔强,抿唇不语。思前想后,决定把这件事交给原身处理,扶起决明说:“你暂且留在这里,我现在问你,三年前挽红楼大火是怎么回事?”
决明身子微颤,当初的那场大火是她心里永远消除不了的阴影,也是最深刻的记忆,苦涩的把事情原本说的详细。
“你是说,当初林州官员是有人发现此事,却是又被压下来。”
决明愤恨的点点头。
“还记得那个官员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他当时跟我们说的名字是纪泽,年纪轻,只有二十来岁,长相清秀,左脸上有颗黑痣。”
苏宁把此消息记住,问:“那你被送来京城、或是之前,有无见过幕后人,或是相关的外域人?”
决明歪头想了许久,有些犹豫说:“当初我眼睛未瞎时,在挽红楼曾经服侍过两个外域人。”说完这句,咬唇不安,略微的羞耻。
“没事,然后呢?”
决明忍住心里的羞耻心,说:“那两个外域人虽说是长相粗狂,却是能说京城方言。自从他们走后,挽红楼在三日后便出事了。”
苏宁:“他们具体长什么样子?身上可否有什么标记?”
决明:“头发卷曲编成一个个辫子,手臂上有刺青,是虎头的模样。”
“好,这件事我会去查,这几日,你就在这里装好和我恩爱的模样。”
苏宁分派出身边的暗卫,让周一为首,照看着决明。
而他则是恢复面容,匆匆赶往大理寺。
韩子墨和陶弘毅可是在大理寺等待许久,见到苏宁来了,才是放下心来。
三人去往里室,苏宁边走边问:“宋礼在林州可有回信?子墨你那边的孩子问出什么话了吗?”
陶弘毅:“暂且还未有回信过来。”
韩子墨:“那个孩子记忆不清被吓到,我只问出,他们每日都是由人带着,从破庙中出来乞讨,所以消失的才会如此快,我们都没有发现。”
“现在着重查三年前,林州挽红楼大火一事,还有让宋礼把三年前林州官员名单都列一份。当初林州可曾有位叫做纪泽的官员,二十来岁,左脸上有颗黑痣?”
“林州?”陶弘毅想了会,说:“官员派遣只能在吏部看到名单,具体的我们说不清。”
“可有办法从吏部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