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宝……不要动他!”
穆瑾楠手中的招式猛然撤回,她一个轱辘滚到旁边,却没有再动手。
盯着福灵郡主的脸,眸中怒意渐起。
这样的意外,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如今贱宝被捉,难不成,老天爷今日真的想要了她的命偿?
“福灵郡主,你要捉的人是我,与我儿子无关!你马上放开他!”
穆瑾楠再次怒道撄。
“放开他?”
福灵郡主抓住贱宝的手又握的紧了些。
好像生怕因为穆瑾楠的几句话,这个小娃娃就会自动跑掉。
“本郡主怎么可以放开他?放开他还怎么将你捉拿归案?”
她眸子污浊了几分,浑身散发的无情与冰冷更浓重了几分。
“郡主,有错的人是穆瑾楠,与这个孩子无关!请郡主莫要伤及无辜!”
看到这种情况,威龙将军也不再动手,退到一边。
他指指贱宝,“郡主怎么可以挟持一个无辜的孩子?”
“大胆!你给本郡主闭嘴!你们全是废物!”
林汀汀厉声吼了他一句。
“若不是你没有本事,迟迟无法将这个刁妇捉拿归案,本郡主需要亲自动手吗?”
“你——”
威龙将军气的冒火,却无言以对。
今日,错就错在他没能瞧得起这个穆王府遭人唾弃的二小姐。
不过有一点。
这几个回合的打斗,他虽然未有占上风,但是对穆瑾楠的武艺却由衷的佩服。
因为,他很久没有碰到过这么强劲的对手了。
居然可以赤手空拳搏斗与他不相上下。
就算是他没能立刻将人捉住,起码打的很过瘾。
“好吧!郡主既然一意孤行,胜之不武,那么这捉人之事本将军便不插手!”
威龙将军一摊手。
下一刻,果然带着自己的手下撤到一边,袖手旁观。
他是个耿直的人,但凡自己看不惯的事情,一定不会委曲求全。
福灵郡主如此奸诈的对待一个孩子,以如此卑鄙的手段逼人就范,向来都是他威龙所鄙夷的。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已全然不顾及回去之后会遭太后责备。
今日捉不到穆瑾楠,是他威龙没有本事。
但是,用刀架在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做要挟,绝对不是他这个常胜将军的作为。
如果要他选择,他情愿选择违背太后的懿旨,情愿担一个失职之罪。
“你——你们——你们真是大胆!”
福灵郡主林汀汀看到撤离一旁事不关己的威龙将军还有他的手下,情绪越发愤怒。
原本以为,太后派他们过来,那么她就可以任意差遣。
不想,这个威龙将军这么不识时务。
处处随心所欲,恣意妄为。
简直不把她这个郡主放在眼里。
“你们居然违背太后的旨意,回到寝宫,本郡主一定要向太后禀明一切!让太后撤了你的将军职位!”
“随便!”
威龙将军无所谓的摆摆手,脸色全然没有异样。
“本将军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从来不屑于用卑鄙的手段胜之不武,逼人就范!”
“你——好,本郡主现在不跟你一般见识!”
林汀汀冷笑几声,扭头看向了穆瑾楠。
反正今日,这个刁妇她是捉定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搭上一条无辜的性命,她也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刁民。
“穆瑾楠,你若敢再反抗,我马上让你儿子鲜血四溅!”
福灵郡主抓住匕首的手又靠近了贱宝的颈项几分。
那锋利的刀子,好像马上要在那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色红痕。
而那个几岁的娃娃,在这个危险的时刻,大大的眸子里充盈了泪水,里面写满了惊恐、害怕、无助与绝望……
没有人能够体会,贱宝幼小的心灵,早就经历了太多次的起起伏伏、高峰深渊——
福灵郡主每每一激动,那匕首就会在他脖子上面晃来晃去,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一刀两断。
他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弹,甚至连张嘴说话都不敢。
只能死死的往后靠着,妄想将自己的脖子离那刀子远一些,再远一些……
“不要!福灵郡主,你放开我儿子!我跟你走,只要你放开他!”
穆瑾楠骤然间失去了所有的戾气。
儿子是她的软肋。
她可以为了儿子变成最坚强的人,也可以为了儿子退化成最懦弱的人。
只因,她是一个母亲!
这个时间段,她才是最怕的那一个。
她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把匕首。
她好怕,好怕那匕首会一个不小心滑倒贱宝。
这个孩子,真的比她的命还重要。
就这短短的一瞬间,她身上的冷汗源源不断的冒出来,将衣服浸透。
“好!穆瑾楠,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就范,我会放了你儿子!来人,将穆瑾楠绑起来,押回大牢!”
旁边的士兵们没有动静。
“来人,听到没有!将这个刁民捉住!”
林汀汀扭头,狠狠地瞪上了袖手旁观的那群人。
可惜,还是没有人行动。
士兵们低着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威龙将军手握着挂在腰间的剑柄,目光平视远方,恍若未闻。
似乎这些跟着郡主前来捉人的人,此时早已经自动忽略掉了自己使命——
他们宁愿杵在那里,也好过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