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苟三儿呢?”铁叔应了,又问道。
慧觉将草药倒入旁边的药盒,想了想道:“苟三儿……铁叔你再看看,这堂中昨日出去的还有谁,都拘起来盘问清楚。”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办。”
慧觉放下手中药草,慢慢的走到院子里,抬头看着天空,喃喃道:“是要变天了?怕没有这么容易吧……这二十几年都过去了,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啊……”
这场水灾带来了无数灾祸,被淹没的村庄达到上千座,因为水患和疫病死去的人有十数万,横尸遍野,处处都是焚尸的黑烟。幸好这次朝廷治灾力度前所未有的强,反而把死亡人数控制在之前灾难人数之下,同时也斩杀贪官污吏与奸商无数,这一行动得到无数百姓称赞,恨不得把当今圣上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但是在此同时,有一些地方突然出现了起义军。
恒昱祺接到急诏,熟悉的字体写的十分急促,命他赶紧结束这边的事,速速回京。他看着那只有寥寥数笔的急诏,觉得有些莫名。若是因为屠龙会造反之事,他就算在外也能行使某些权利,为何突然让他回去,却又不说是什么事呢?
而且重涛虽然不再发烧,但是身体仍旧未有太大好转,禁不起长途跋涉。可是如果他把重涛放在这里,那么就无法保证又会发生什么事。
这几次重涛遇袭,都是因为离开自己身边的缘故,他不敢再赌。
“转告皇上,本官会立即回京,但是……怕是要在路上稍做耽搁。”恒昱祺回了信,将信件放入暗卫手中,又给自己的师傅写了信,问京中状况。
总之皇上这封急诏,实在有些问题。
第二天,恒昱祺亲自架上马车,去接他家澜澜回来!
行善堂这段时间里面所有的动作他都一清二楚,对于里面那几波势力突然起了内讧之事,也心知肚明。
那人此次行事不成,怕败笔就在这里。不识人心,不善用人。而且他又刚愎自用,狂妄自大。当初被皇爷爷封地甚远,原本是为了他好,却被当成流放,生出一腹怨气,在自己父皇即位这几十年内就时常惹事,经常因为地远或者身体不适不听诏,如今又开始闹着造反。
最终抹掉的是父亲原本就剩余不多的兄弟之情,甚至在他退位之时,下了十多道密诏,密诏内容全部都是关于那人。
昔日一母同胞,如今却……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他当年在外从不以皇子之身行走,哪怕最后要进封王爷,也是厚着脸皮要了逍遥王这一称号,被称之为大盛最纨绔的王爷。
但是不知为何,他心中却突然涌出淡淡的不安,这种不安就算在看见全须全尾出现的重涛之后也未能消除。
“你怎么了?”重涛察觉出他的不安,不禁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恒昱祺调整了马车里的软垫,让他能够舒服的躺好,然后笑道:“皇上下了急诏让我回去,不知京中发生了什么事,我心里总有点儿不踏实。”
“大约是与屠龙会有关吧?我听说有几处地方出现起义军了?反抗□□?”重涛觉得好笑,□□?若是杀了贪官污吏就算□□的话,那么他倒是无言以对。
“或许是有什么急事与我相商?”恒昱祺也捉摸不透。
重涛笑道:“你是个钦差,皇上身边有这么多能人,有什么急事要急诏你回去?唔……对啊,这倒是很奇怪。”
恒昱祺嗯嗯了两声,突然心中咯噔一下。
他忘了,重涛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