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顿酒,三个舅舅都喝高了。大舅不停骂着已经被抄家的杨家,二舅沉默且怜悯的看着自己的外甥,三舅则跟恒昱祺拼酒,全场哈哈哈哈,越看恒昱祺越有趣,简直就像个丈母娘。
重涛不能喝酒,也不能翻脸,捧着个茶杯好像痴呆儿,就瞅着眼前乌烟瘴气,心中五味陈杂。
待好不容易安顿好舅舅,重涛扛着醉醺醺的恒昱祺往他的客房走去。平时一直贴在身边的两个侍卫唐八唐九就跟瞬间失聪失明了似的,对他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安心的伪装成人形尾巴。
“澜澜……”恒昱祺搂着怀中人的细腰,噘着嘴,声音委屈,“我,我真的心悦与你。我知道……你想要的我,我现在给不了,但是若不尝试,怎会知道以后能不能在一起?”
重涛扛着一条死狗,气喘吁吁,实在是不想说话。
好不容易把人拖到房间丢在床上,刚要离开,却被人拽住了袖子,一个踉跄,重重的摔在某人怀里。
恒昱祺干呕了两声,抱怨道:“饭都要被砸出来啦。”
重涛被恶心的崩溃,抓狂道:“那你放手啊!”
“不放,放了你就跑了。”恒昱祺自己往里挪了挪,硬是把人拖到身边,连腿带胳膊裹在怀中,“澜澜……你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想过,但是你若不尝试,怎就知那人不是我呢?”
重涛被酒气薰的头疼,“当你知道某样东西不好吃的时候,难道还要去尝试吃它并且要求自己喜欢上吗?”
“嘤嘤嘤,我很好吃啊。”恒昱祺说着就开始扯自己的衣领,单手甩掉外套扒光上衣,露出文理漂亮的肌肉,“你尝尝?”
“你真的够了!”重涛被压住了动弹不得,眼看这一大片胸脯肉压了过来,挥手就打,“你在这样,我就真的不跟你去了!”
恒昱祺缩道一旁,开始抑扬顿挫的嘤嘤嘤。
重涛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霉,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强迫了良家妇女的垃圾混混,如今良家妇女在哭泣自己逝去的贞操,他……他应该抽根烟来应应景。
“别闹……”重涛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真的不喜欢男人。”
恒昱祺擦了擦并没有的眼泪,嘟囔道:“哪个女人能跟你并肩?女人都养在后院,不能抛头露面;抛头露面的那些都是为生计所迫或者……诶,难道你喜欢冻盈盈那样的?”
重涛抽了抽唇角:“冻盈盈又是谁?”
“冻将军的妹妹啊,一身武艺,及其彪悍,比你高半个头差不多吧,一根手指头能打一沓你这样的。”他说完,又嘿嘿笑出来,“不过你不用担心,盈盈已经嫁出去啦!陪她夫婿驻守北疆,很长时间才会回来一次呢。”
我担心个屁啊我!!我连冻盈盈是谁都不知道好吗?
“我真的不喜欢男人。”重涛再一次强调。
“男人有什么不好?啊?男人有什么不好!”恒昱祺一轱辘翻身坐起来,“我师父与我师娘,俩人在一起几十年了,恩爱如初!”前提是师娘别打师傅,否则看上去真的蛮恩爱的。
“我不想被压。”重涛阐述了一件只要是明眼人看上去就都会知道的事实,因为自己这幅小身板,怎么着也不像在上面的。
“那你可以压我啊!”恒昱祺兴奋的把自己扒光,吧唧就趴在了床上,翘起圆润的腚。
就算是在黑暗中,那圆鼓鼓的屁股仍旧白的反光,差点闪瞎重涛的眼。
“别!闹!”重涛痛苦的扭过头去,想死的心都有了!
别说他,守在暗处的暗卫,蹲在外面的唐八唐九都恨不得戳瞎自己双眼,捂住耳朵。
“嘤嘤嘤……”恒昱祺又开始魔音穿脑。
重涛比他更想哭,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他一大好老爷们凭什么要跟你一个男人那啥?
“你哭吧,我走了。”重涛决定会自己房间泡个澡,冷静一下。
“别走……”恒昱祺一把揽住他的腰,又把人拽了回来,哼哧哼哧的嘟囔,“男人有什么不好啦?男人才能陪你天南海北四处行走,才能在你受委屈的时候帮你打架出气,女人行吗?”
重涛闭着眼,不想做任何回答。
对方自问自答了半天,终于睡着了,只不过铁一样的手臂仍旧不放松,他一动弹就锁紧。折腾了一身汗的重涛自暴自弃,捞过枕头自己枕着,累的呼呼睡过去。
待他睡着,恒昱祺悄悄的抬起身子,贪婪的看着眼前的睡颜,喃喃道:“我有什么不好?我会爱你敬你,护着你。你想要的我会努力去争取,除了不能给你一个孩子,还有哪里不好?”
重涛睡的安稳,呼吸淡淡。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颤,一根胡须都没有的脸颊上透着瓷器般的光泽,还有淡淡的红晕。
恒昱祺看的入迷,缓缓低下头,含住肉嘟嘟的红唇,连吸带舔。
重涛梦呓,惊得他连忙起身,只看怀中之人翻了个身,往他身边蹭了过来。
春季夜晚寒凉,重涛身体受不住冻,贪恋着身边的热源。
恒昱祺轻手轻脚的脱掉他的外套,抖开被子把两个人裹在里面,幸福的呼气。
等屠龙会这件事落定,便去跟皇兄求个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好。他当自己的逍遥王,寻一处宝地盖个别院,跟他的澜澜住在里面,远离红尘是非,当一对神仙眷侣,也挺好的。
重涛是被捅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伸手往下抓,抓到那个顶在自己腰上不老实的东西之后……整个人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