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半魔之体,净灵池的水也不是他能随便碰的。”白止终于现出自己的身形。
碰了净灵池的水?难道适才隐约感觉有人拉她上岸的不是越玉萝?杨苪闭了闭目,恢复以往冷静的样子。
修真之人有点好处,能肉白骨,起码徒弟的右手还是有机会恢复如初。
“下次不要做这样的蠢事了。”
“他还有下次吗?”魔族于白云观而言是污秽,若是遇上便是要净除。更何况这一位都上门来了。
白止出现在这里,那么牵制他的两个小徒弟一定落在他手中了。
杨苪问他:“你把我另外两个徒弟怎么了?”
白止漫不经心道:“那两个小辈?我杀了!”
“你说什么?”杨苪提高声音。
“对待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辈,你觉得我会留下他们的性命吗?”
杨苪顺手拿着欧阳擎苍手中的剑,就指着白止。
“白止,如果你伤了他们那怕一丝一毫,我都不会放过你。”
“哦~”白止目光一敛,尾音拖的长长的一步步上前,杨苪持着剑随着他的举动一步步后退。
眉心的洪流印告诉杨苪,最起码两个小徒弟现在还是安全的。并没有像白止说的那样被杀了。
“你真的要对我下手。”
杨苪一怔,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十万年后的白止是被她迫不得已亲手刺死,难道她又重新上演这样的局面吗?就算她再不喜欢白止。白止对她一直都是极尽他所有的温柔,连灰飞烟灭时都是带着温和的笑意温柔的说着:若是有来生,苪儿能不能喜欢我?
手中的剑垂下。
杨苪问:“他们现在在哪里?”
“就知道骗不过你。”白止越走越近,伸手放在杨苪的耳侧,大拇指摩擦着她眉心的洪荒印。“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吗?所以知道他们没有事?”
杨苪拔开他的手,她不想在这里多待,欧阳擎苍的身体会吃不消。
白止拿出一圆润的琉璃球。
“师傅……”
“师傅……”
琉璃球中两个小徒弟拍打着球面,呼唤着杨苪。
杨苪一看白止手上的琉璃球,就知那是纯粹的梵语之力所化。这种囚禁术是禅修独有的法术,不需要借助任何法器,是禅修与人斗法时最喜欢的手段。若不是修为比他高的禅修,谁也解不开这个囚禁术。
“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问我想做什么?”白止轻笑出声,抽出腰间的拂晓。“这是你的灵宠大约十五年前转交给我,那时正好就是你被投进玉寒之牢时。最近我已将它祭炼了。”
之前还在奇怪拂晓怎么在白止身上,没想到是月兔又背着她在做蠢事了。虽然拂晓本来就是白止的东西,可是什么时候交还给白止,怎么也得告诉她一声吧。
“然后呢?”这和他态度突然转变有关?
“这柄拂尘你是怎么得到的?”白止问。
“你都已经祭炼了,还要问我它的来历有什么意义?”十万年后的事一点都不能透,否则她可能会因为扰乱时空,而被天道抹杀。
“你快将我徒弟放了,他们是来寻我,对白云观并没有恶意。”
“这原本就是我的东西吧。”
他怎么知道?杨苪故作镇定的与白止对视。
白止依然笑的温柔,杨苪下意识的将他和十万年后的白止重叠,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一个荒谬的想法浮于脑海。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还请你将我这两个徒弟放了,他们年龄还小,若他的有什么得罪之处,由我来承担,还望你能不要与他们计较。”
白止含着笑意重新将拂晓放回腰间。他本来也没准备逼迫杨苪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你来承担?那好他们两个我可以放了,但是你身后的那位可不行。”
白止意有所指的看向沉默已久的欧阳擎苍。
欧阳擎苍闻言抬眸与白止的视线撞在一处,其中不知隐藏了多少凶猛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