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声响一惊,众人纷纷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女子身穿红白相间的利落锦袍,右手执着桃木所制的长鞭,左手覆在腰间黑铃上,勾起嫣红的唇角,眼尾上翘,眼里是掩不住的愤然,“我就说,我柳家的灵卜怎会有错,这藏匿眷世之魂,这八个阴雨地最适合不过,怎会一魂也无。”
杏眼一眯,待看见人群中那孤孑一身却宛如绿荷上绽开的白莲,瞳孔骤然放大,脑海中顿时怒火中烧,尖声道,“是你,你不仅迷惑了柳月白,还迷惑雾连哥哥,所以才让他隐瞒这个消息对不对!”
原本姣好的面容在这一刻极尽扭曲,显得丑陋不已。
柳雾连作为新少主亲自接下这找寻阴雨魂魄藏匿之地,本以为他是作为新少主想表现一番,长老自是应下了,南城北镇,东村西窖,八个地方差距甚大,他一个人去找,她看着他日益消瘦疲惫,而找回的结果却是,无一魂一魄。
若不是她留了个心眼让人跟踪柳雾连,听到了那车夫的谈话,顺着路段找了上来,才知道柳雾连竟让人撒下如此弥天大谎,隐瞒真相,为这些眷世之魂隐匿消息。
这个做法,与当初的柳月白有何异议?
“我家小姐与柳公子是两情相悦,如何说的上是迷惑,而柳雾连是自己要来招惹我家小姐,这关我家小姐何事。”香草不乐意了,今日柳雾连三番两次来此,虽然有意掩藏,但她伴着自家小姐十几年,如何能不解,这些日子小姐怅惘了许多,加上那一日柳雾连来的动静甚大,她早就听到了。
询问小姐,小姐却是摇摇头不肯细说,柳公子如天人,柳雾连如恶棍,如何能相提并论。
香草还要说,被寒烟一个手势堵了口,只得退一步。
寒烟紧了紧手中的帕子,对着那女子笑的温婉,“银笑姑娘,你我二人并非第一次见面,说起来也算的上是故人,何必如此相对,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
细雨绵绵,湿了的衣衫青丝略显狼狈,但是寒烟依旧打直了脊背,拿出她不曾拿出过的气势。
来的人是柳银笑,她和月白有过婚约的,只是似乎她不怎的喜欢月白,所以对她这个人的存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偶然遇见,柳月白对柳银笑也是闭口不谈,一字带过,但她依旧记得清楚,柳银笑每次来找的时候,都是找柳雾连,并不是找柳月白。
那时候柳月白跟她说,柳银笑喜欢的是柳雾连,而非他这个未婚夫,她也因此放下了心来,没有感情,那就好。
但是如今柳银笑找来了,她需得好好谈谈。
“有什么可聊的?当年我放过你,你迷惑柳月白也就罢了,如今你竟迷惑雾连哥哥,你居心何在!”柳银笑冷哼,环视周围,没有了镇魂铃,哪些魂魄又恢复如常,她立刻将手覆上腰间。
寒烟笑了笑,“女儿家的名节极为重要,柳姑娘既然知道我与月白的关系,又何苦生生要将我与柳雾连扯上关系呢,这话间也未曾问过我就已自执一言,这样可不公。”
柳银笑蹙眉,“哼,此事一旦背负便是等同背叛柳家,若非你蛊惑,雾连哥哥怎会如此,要知道这可是搭上命的事。”
寒烟听得仔细,柳银笑压根儿忘了与她有婚约的是月白,若是说名节,她自己和柳月白牵扯不清才是坏了名节,而如今她的口中却只有一口一个的雾连哥哥。
常常的指甲掐在肉里,红色的月牙印子显得极为张牙舞爪。
而寒烟仍旧笑的极为温婉,落到柳银笑的眼中是刺目不已,想要狠狠开口问她笑什么,却听寒烟软软的开口,“说起来我有些疑惑,柳姑娘作为月白的未婚妻,从未因为月白而对我色变,如今不过三年,姑娘怎得‘雾连哥哥’唤的如此亲昵。”
柳银笑顿时色变,咬牙怒道:“你知道什么,原本跟我订亲的应该是雾连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