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的话是泼出去的水。
渊戈是六年前出现在柳曲塬身边的,在那个时间之前,柳月白刚与寒烟相识。
甚至青烟镇,也是在寒烟之后才出现的。
“他从认识你开始就开始布了局,让人接近柳曲塬,取得他的信赖拿到取换魂心的方法。”柳雾连看着寒烟不可置信的脸,沉着声音一字一句,要让她彻底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他从来没阻止过我接近你,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并不能和你白头偕老。”
“不可能!”寒烟嘶吼否认,“如果不是被发现,如果不是我犯病,我们是可以这样一生的,他不会…不会…”不会一开始就打算放弃自己成全她,一开始就清楚明白他们没有以后。
“哪个男人会允许别人接近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制止过我吗?你想想,他有对我不满过吗?他哪一次不是哄你不要生我气,他一开始就已经为你铺好了活下去的路,现在你却要轻言放弃!”柳雾连声音之大,企图唤醒这个沉在自己梦里三年的女人。
越是清楚明了,寒烟心里却越是痛苦,柳月白的温厚笑颜越是清晰,唇边的酒窝越来越深刻。
突然觉得,温柔善良的他,其实很残忍。
脸颊上逐渐湿润,寒烟心里却越来越沉静,静默下来,柳雾连的面容也模模糊糊,唇边的浅涡和柳月白的脸互相重叠,忍不住上前,伸手触碰,在那七分相像间来回摩挲。
“他的笑涡里面盛着酒,每一次站在街对面那样对我笑着,笑着,就醉到了我心里。”寒烟说的释然,柳雾连眷恋这片刻温柔,不敢出声,伸手覆上她的手背,她却突然抽回。
“每一次梦到他,我都希望这场梦永远不要醒来,醒来后我将孤寂一人承受这份活着的痛苦。他在我心里,但我看不见他,摸不着他,若不是想要帮他完成他的心愿,我坚持不到现在。”寒烟说的怅然,柳雾连心里却越来越凉。
寒烟将柳雾连的手握在手心,哀求道,“雾连,我把柳银笑交给你,帮我向柳曲塬谈判,我这辈子也许就求你这么一件事,你不是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
柳雾连一把拍掉寒烟的手,怒道:“不可能!柳银笑就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你要找死,不可能!”
门外突然传来仓皇的脚步,打断这氛围。
“寒烟姐!不好了,柳银笑逃走了!”司云的声音惊慌传来。
柳雾连听到这话第一反应竟然是松了一口气,望着寒烟耸耸肩,“现在,并非是我不帮你。”
寒烟摇了摇头,“不,怎么会这样!”柳银笑是她保住青烟镇最后的希望。
忍不住冲上前,紧紧抓住司云的臂膀崩溃道,:“绳索捆的那样严实,她怎么可能逃出去。”
司云将那绳索递给她,看着她抖着手接过,“我去的时候,地上只剩这绳索了。”
远处有妇人一步三跌朝着这边跑来,是那将军的妇人。
她一身是泥,狼狈至极的扑倒在寒烟脚下,抓着她的裙摆,花着一张脸带着哭腔道:“姑娘,你救救我夫君,张钏那个小人伙同柳银笑骗我夫君出去,我夫君被她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