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唇,多想用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留下她。
但是不知道她能否接受,如果知道了始末,知道阿淳是被柳家所害,那么她与柳家肯定是不死不休,他只想让她安全的活下去,那是阿淳唯一的心愿,让她成为百花城的神女,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能用微薄之力在有生之年护住她。
所以靳岳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开口。
寒烟只看到靳岳似乎有话要说,但是最后却还是咽了下去,叹了口气,“那靳伯伯也不强求,只要小烟愿意回来,靳伯伯这里还是欢迎你。对了小烟,今日怎么没有看见雾连?”
若是柳雾连一路随她,也能保她安全。
寒烟摇了摇头,随后开口,“靳伯伯,虎子的尸身可是已经放到了府衙的尸库。”
靳岳点头。
寒烟拜托靳岳将司云和岳夫人安置到了城主府,待柳雾连回来,再与他商量将他们送走的事情。
第二天去了府衙的尸库内,仓和带着人守着四具白布覆盖的尸体,衙门外,虎子的家人守在门口,虎子的娘亲见寒烟来了,一把扑了上来,“神女,虎子已经死了,就让我们把他葬了吧,放在这里,就是来生他也投不到个好地方啊。”
寒烟有些不忍,但还是硬下了心肠,“虎子娘,现在事情还未查明真相,还需要更多的线索,谁也不想虎子死的不明不白是吧。”
又说了几句,虎子娘才松开了她,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香草与麦秆先回了府,寒烟和仓颉进了尸库查看虎子的身体,果然和林彪一家死法相同,只是看着虎子的嘴里微鼓,似乎有东西在里面,寒烟盯着他的嘴巴半晌,仓颉见了连忙上前掐着虎子的嘴,一缕黑气从虎子口中飘出,瞬时散去。
这黑气给了寒烟一股莫名熟悉的阴寒感。
寒烟蹙了蹙眉,仓颉见状将白布再覆上,道,“尸体抬过来我们一直没有动,知道他嘴里有东西,但不知是什么,怕动了之后等姑娘来看就没了线索。”
“他呢?”寒烟问了一句,若是有线索,柳雾连不会不看。
仓颉神色有些犹豫,迟疑了半晌藏望着寒烟担忧道,“姑娘,主子已经两天没有给我们传来信号了。”
寒烟神色微变。
自祀女祭后,想进地宫得鸠引同意,但以柳雾连的性子,只怕不会中规中矩,但以对地宫的了解,也只能问鸠引了。
说起来这几日这样大的事情,鸠引竟然未来缠着她。
离开了尸库,寒烟去鸠引的住处找她,地宫她只去过一次,想要一份详尽的地图,即便没有让鸠引带路也是可行,到了鸠引的住处没有看到她出来,倒是阿依在为鸠引收拾屋子,看到寒烟来,立马将身体站得笔直,结巴道,“神,神女您怎么来了。”
“小姐是来找大祭司的,你怎么在这里?”香草疑惑开口。
“阿依想要侍奉神女,但是神女不需要阿依,为了标明阿依的忠奉之心,所以阿依甘愿来侍奉大祭司,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成为女祭呢。”阿依笑的腼腆,看着寒烟,眼里是莫名的光耀。
寒烟左右环顾,并没有看到鸠引的身影,阿依见状连忙上前,“昨晚看守祭台的人说地宫里有异响,所以请了大祭司,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听到这话,寒烟再不迟疑转身赶往地宫,阿依也突觉事情不妙,匆匆跟了上去。
这一次却没能成功进入,镇守在命石碗前的侍卫见寒烟来并未阻拦,寒烟在命石碗上的石壁上摸了又摸,却没有再摸到开启石壁的机关,地上的砖土衔接的毫无缝隙,镇守在此地的侍卫看后开口,“神女,在祀女祭之外的时间,除了女祭无人能够进入地宫的。”
说完却又有些迟疑,别人也就算了,神女如何进不得。
阿依有些奇怪的上前,摸着石碗内,“不对啊,昨儿我还进去过呢?”
进入地宫需要对神女有忠诚的信仰,汇聚成强大的冥思,这地宫的屏障便是以此限制外来人,也是杜绝平常柳家的人混入地宫当中。
而此刻阿依却不得进入,也不由得疑惑。
寒烟退步,朝着仓颉吩咐,“打破它!”
仓颉即便会意,柳雾连临走时说是去了地宫,如今这地宫无人能进,也不知能否出来,为了自己主子的安全,才不管这地宫如何,就亲自去寻了铁锤。
侍卫惊异,纷纷跪下,“神女,这是地宫入口,我百花城守护了千百年,这神碗怎能说打破就打破,还是待女祭出来再行商议吧。”
周遭城民见到此事,纷纷跟着下跪,“此地乃是神藏之地,望神女三思。”
“你们给予我神女转世的身份,我当能在这神藏之地做一回主。如今这害虎子和林彪身亡的凶手就掩藏在这地宫下,你们说,要不要保住这神碗,大祭司进去一夜未有消息,谁也不知日后还会不会有消息。事情一日不查清,那就一日不会结束。我不想将所有事情的源头归咎于外乡人的身上,但更不愿百花的人继续无辜枉死。所以,这铁锤是砸还是不砸,是由你们决定。”寒烟不曾退却,这一刻她伫立在高台石碗旁,命仓颉高举铁锤,要亲手打破这百花千百年来信奉的源头。
是命,还是信仰。
百花的人万分纠结,打破,谁也不知会不会触怒真正的神女,但是不破,可能凶手就藏在下头,无可发现,无可消灭,百花的人民无可抵抗这莫名的诡力,只能等着莫名的离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