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的柯寒一直阴鸷着眼看着我。
我还是直接忽视了她的眼神,反倒对班主任的话嘲笑起来:“献祭品?我看你的资质不错,你怎么不去当呢?”
“我呢,就是一把贱骨头,终归还不如旋沫同学的异骨强!天尊主上,这么尊贵的人,自然还是要上贡异骨这等珍稀之物。”他的手指在大腿上敲了两敲:“旋沫同学,我看,柯寒同学应该有话要问你吧?要不然你们两个商量好了,再来对付我?”
本想着解释的,班主任这话倒好,直接把情况给挑明了。
柯寒也接上了班主任的话:“对呀,你是不是该跟我说点什么?你要知道,谷水出了什么事,我定然饶不了你。”
她最后一句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那其中的愤懑是如此的显著。
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是不太想让柯寒也知晓那个异形人的事情,怕到时会惹出什么滔天骇浪。
也深觉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要不然那还不知道长的是个啥毛样的校长怎的就一直狂追着我不放?要是柯寒也知道了,她也成为了第二个我,一直被问天的人追杀怎么办?
柯寒那天在医院也跟我说了,她是阴阳人的身份是问天的人揭露的,这事导致了她父母的双亡,现今,她也算是好不容易摆脱了问天的噩梦了,我看她也即将迎来了自己的春天,哪能让我拖累了呢?
想了想,我还是选择了欺瞒,有时谎言也是最好的圆场。
“柯寒,我真没瞒着你什么,那天在这里,那个古尸不是没反应吗?我为了防止那古尸当真是杀人的凶手,临走前,我不是说把那古尸的怨气给收了吗?这事,你不是知道吗?我看他们八成就是冲着这怨气来的,之前安禾三番五次地找上门来,不也是为了怨气珠子吗?”我压低声音,附在柯寒的耳朵旁说着。
这话肯定不能让班主任听见了,毕竟他是知道的,这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
柯寒皱了皱眉:“你是说他们真正想得到的是古尸的怨气?”
“这可不是嘛?你别忘了,班主任可是负责古尸的解剖工作的!这一切不就说得通顺了吗?柯寒,你别乱瞎猜了,他现在就是想乱我们的军心,我们现在的一致目的,是要救谷水!现在谷水的人影都没见着,我们就起内讧了,那还怎么救啊?”我觉得说来说去,还是必须提醒一下柯寒,这救谷水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
“嗯,我看谷水并不在这里,我怕他是故意引我们来这里的。”柯寒算是被我蒙骗过去了,把精力都放在了营救谷水这一事上。
我和柯寒对视了一眼,就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对面的坐姿非常悠闲的班主任身上。
他看向我们众志成城的样子,脸上的笑轰然倒塌:“这嘴巴还真是能说会道,难怪能写出一本好的剧本来。”
“谷水人呢?要是让我们知道他不在这里,你也阻拦不了我们要走的决心。”我挑了挑眉。
班主任貌似什么都知晓,这感觉不太好。
我用眼角余光瞟了旁边静默不言的陆存。
他给了我一个眼神,用传音之术告诉我:“谷水不在这里,但是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感觉到这里有阵法在抑制着我的力量。”
我佯装若无其事地伸手抓住柯寒的手臂,直视着她,摇了摇头。
她会意地握紧拳头,紧抿住嘴。
“两位同学,别心急,这响午时辰未到,乳猪自然没那么快就上菜的。”班主任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那眼神阴阴刺刺的,怪阴森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不妨直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的呢?为人师表也不是叫你虚有其表!”我忍不住讥讽。
他本来轻敲着大腿的手指骤然停住:“那我就挑明了啊,两位同学可记得我上课的时候,跟你们说的唯一一本文学作品?”
“莫言的《檀香刑》?”我脑海中即刻就浮现出他在课堂传授过给我们的教学内容。
他打了个响指:“聪明!你们想想,这檀香木穿过人的身体,把人挂在火堆上烤,不正是烤乳猪吗?这献祭品啊,必须要上等的乳猪才行!”
檀香刑,简略地说,就是用削成粗又长的剑状檀香木,经过香油和生肉一起烹煮过后,从犯人的屁股眼儿一点点地打进去,极其残酷!最终这木头不是从犯人的嘴巴里出来就是从脖子后穿出来。
这过程不算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就是这檀香木没有穿破犯人体内的任何一个重要器官,因而犯人也不会当场毙命,只能苟延残喘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肉逐渐地腐烂生蛆,麻木的疼痛和精神上的惊悚灌满整个脑子,这才是最残酷无情的!
只是,班主任这神经病,竟然还要火烤?这惨无人道的做法,绝对令人发指!
“你竟敢对他用檀香刑?”柯寒双目眦裂地瞪着班主任。
我怔了一会。
也不知道这莫言是哪个作家,竟然能把中国酷刑给写出来,写出来就算了,现在还被坏人给引以为鉴!真不知道是该批评好呢还是称赞好呢?
当初班主任给我们上这堂课的时候,我就奇了怪了,明明是考古课程中的解剖学,偏偏给我们说起了一本文学著作,还美名曰,这中国古代酷刑很多,犯人死法也是繁多复杂,日后要是挖掘出一具犯人的尸骨,这其中还会涉及到酷刑对尸骨的影响什么的,让我们一定切记!
这倒好了,这酷刑都要运用到了谷水身上了!能不切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