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140、应该拥有小女人的丰富情绪

她急促地喘着气,额上的汗越来越多,原本平放在身前的两只手死死地揪住盖在腹部的薄毯,整个人看上去像梦魇了一般。

傅令元深深皱起眉头,望向马以,眼神饱含询问之意。

马以没有搭理他,注意力依旧凝在阮舒身上,神色平静地不停地纸上记录着什么,嗓音仍在沉而缓地诱导:“你回房间是要换衣服对吧?”

“好,你现在要换衣服了。”

“你要换衣服了……”

“然后呢?你看见了什么?”

“……”

傅令元闻言挪回视线,看到躺椅上的阮舒浑身紧绷地在颤抖。

她的脸白得像纸,咬着唇,狠狠地蹙着眉心,似在强行隐忍着什么,痛苦的咿唔声细碎地溢出,如同快要窒息一般。

傅令元眉头皱得像座小山。

便听阮舒重新艰难地开口,嗓子明显是被酸涩苦痛的情绪堵着,呜咽得所有的字眼仿佛全都杂糅成一团。

但傅令元和马以都辨别出来了。

她在问。

她在质问。

绝望的。愤慨的。

“为什么你们都不救我……”

一语出,阮舒骤然睁开了眼睛,完全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失了方才的所有痛苦。

没有表情,没有眼泪,没有情绪,没有任何的反应。

仿若丢了灵魂。

马以盯着她,放下手里的笔――第二次催眠,失败。

傅令元唇线抿得直直的。

够了。差不多已经够了。

他感觉心底已经对她的噩梦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我现在可以带她走么?”

马以沉默地看了一眼傅令元,缓缓地点了点头。

傅令元俯下身子,拉好阮舒身上快要掉落的薄毯,旋即一把抱起了她,手掌抵在她的后脑,将她的脸压向他的胸膛。

“我们改天再来。”说着,他迈开大步,抱着人迅速地离开。

马以依旧坐在躺椅旁的那张椅子上,定定地盯着已空无一人的躺椅,少顷,摘下眼镜,闭着眼睛捏了捏鼻梁骨,似有若无地叹一口气。

*

一路驶回绿水豪庭。

傅令元把阮舒从车上抱下来时,她闭着眼睛,好几绺头发都黏在额头上,脸色淡淡,唇色淡淡,淡得仿佛整个人都是虚的。

到家后,他径直抱她进浴室,将她泡进浴缸的热水里。

给她洗好后,他抱她出来,她柔弱无骨地趴在他的肩上,任凭他裹着浴巾帮她擦干身体,穿好睡袍,最后送她到床上。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半丝动静。

好像在诊疗室睁开眼之后,她就死了一般。

傅令元的脸绷得硬邦邦的,感觉心里堵了什么东西。

或许,确实是又死了一次。

在回到过去的记忆里,重新经历一遍死般的痛苦。

见证了今天她在催眠过程中的那些反应之后,他忽然有点后悔了。

他想起她说他们都在逼她。

可能,他真的是在逼她。

傅令元坐在床边,眸光深而复杂地凝注她。

高考结束……夏天……

是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他正在……

屋子里静悄悄的,他有些缓慢地抬手,一点一点,仿佛很艰难,终于,轻轻触上她的脸,指尖沿着她的轮廓缓缓地描摹。

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

她柔软得像一捧纱,盈在他的眼前,安静白皙的容颜在灯光下静美如画,却又显得异常地脆弱。

须臾,他的手伸入她的发间,握住她的脑袋,俯下身体,低头,那下颌抵住她的鬓角,紧紧地搂住她。

*

心理咨询室。

马以正准备着下午要见的第一位病人的资料,门忽然被叩响。

“马医生。”

闻声抬头,发现竟是傅令元去而复返,马以略微意外地怔了怔,很快道:“傅先生,不好意思,我一会儿还有其他病人,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傅令元本也就不打算浪费时间,单刀直入便问:“除了催眠,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今年是第七年。”马以十指交叉置于桌上,看着他,平缓地道,“这是她在我这里接受治疗的第七年。是我的所有病人中时间最久的一个。”

“最初来这里,她并没有真心抱着解决问题的态度,而像例行公事,就像是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有心理障碍,于是按照有病就该治的常理,找到了我的咨询室。当时我就察觉,她对人的防备心理,不是一般的强。”

“头三年,我和她一直处于十分随意的聊天状态,想说什么全凭她。从第四年开始,她才慢慢开始聊一点她自己的事情。聊她的喜好,聊她的生活,聊她的工作。再后来,才聊到她的家庭,以及聊到她的男朋友。”

“即便她已经把我当半个朋友,即便我知道她的事情,可她仍旧对我并不完全信任。所以两次催眠都没有成功进入她的内心深处,在我看来,是正常的,你不必担心。”

“她是一个很有耐性的病人,我是一个很有耐性的医生,我希望你也能是一个耐性的病人家属。”

“马医生你误会了。”傅令元解释,问,“我想知道,这样催眠,会不会反而令她加重病情?”

马以一惯着秉着副冰山脸:“首先,如果这种治疗方法不适用她,我是不会建议的。其次,我一直在跟进她的数据。两次的催眠,从结果上讲虽然失败了,但效果确实是有的。”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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