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低头看了看自己,觉得衣服穿得挺齐落的,并没有什么不妥。
“荣叔……”陈青洲有些尴尬地拉着黄金荣,话不在点上地劝道,“有什么火气我们进去慢慢说,你打着光已经够招人眼的了,再在这里大打出手,更引起别人的注意。”
说着,他给阮舒递了个眼色。
阮舒会意,连忙出声:“荣叔,我想先回去休息……”
她并没有帮忙劝,只是温着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黄金荣当即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好,我们先回去。你被带走大半天了,肯定被欺负惨了。我们回去。我们赶紧回去。”
阮舒无语。
陈青洲无奈。
“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打断你的狗腿!”黄金荣揪起八字眉,怒瞪傅令元,最后撂完话,甩了袖子过去推阮舒的轮椅,神色已换上一片温和,低头絮絮地和她边说着什么话边离开了。
对面的光束也收了起来。
傅令元折起眉头,眸色暗沉地目送阮舒的头也不回,转过眸,正和陈青洲充满探究的眼神撞个正着。
“你带她去哪里?”
“针灸。”
“你在图谋什么?”陈青洲的话题转得直接明了而毫无征兆。
傅令元的表情是不解:“何出此言?”
若说上回还是怀疑,那么今天这一出,陈青洲已基本可以肯定,他确实是故意放水让她逃的。
“如果没有图谋,你今天既然带走她了,又为什么特意送回来?”
“特意送回来?”傅令元往后靠上车身,笑了笑,“你不会忘记,我和阮阮的家本来就在这里?而且,刚刚那情况,难道不是你和荣叔在这里堵的我?”
他伸手打算掏烟盒,却是空了手,索性转身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单手支在车门上,闲闲道:“破坏别人夫妻间的好事,小心到时报应到你身上。”
陈青洲:“……”
傅令元略一勾唇,不再多言,坐上车,迅速驶离。
陈青洲立于原地,神色沉凝。
……
这边阮舒被黄金荣一路推着往里走,一路被念叨:“我已经教训过青洲了,他只顾着陪那个女人了,都不管你!怎么可以只让四个保镖陪你去医生办公室?四个还都是饭桶,轻而易举就被电击昏迷了!气死我了!”
阮舒:“……”陈青洲又给她背锅了……
“我已经把我忠义堂的部下调来了,也全部都是眼生的,以后出门给你加派人手,让姓傅的一步都靠近你不得!”
阮舒本想说没必要,出口后还是改成:“好,谢谢荣叔。”
话对了黄金荣的胃口,哼唧了两下,他的语气缓了不少,紧接着问:“姓傅的那小子把你绑到哪儿去了?失踪了一个下午。”
“没什么。”阮舒抬手冲他晃了晃手里的药包,“就是带我去看了个大夫。”
黄金荣似被堵了话,一时没吭声,很快又紧张兮兮道:“丫头,你可别又被他的小恩小惠给感动了就原谅他!他这是怀柔政策啊!你被骗一次已经够难受的了,还要再被骗第二次?他现在带你去看大夫有什么用?你出车祸不都是被他给害的?你千万不要上当!”
阮舒视线直视前方,淡声:“谢谢荣叔。我明白的。”
将她送回房间,黄金荣又唠了两句,才还给她一个人的独处。
阮舒进浴室给自己放洗澡水,看见台面上放着的肥皂,目光微微一凝,垂眸盯住自己手上的戒指。
取过肥皂,她在戒指和手指的交界处磨了会儿。
明明已经很滑了,可戒指偏偏是卡在骨节处出不来,掰得她的手指都泛红发疼,最终泄气。
看来这阵子真的胖了不少……
关掉水闸,她tuō_guāng衣服,跳着单脚到镜子前,原本是打算仔细瞅瞅到底哪儿都被补出肉儿了,结果一眼瞅见了颈侧的一朵小红花。
“……”阮舒扶额――她最近脑子真是越来越不好使了,下车前怎么就忘记检查检查被傅令元啃过的部位?
难怪黄金荣那种反应……难怪陈青洲看她的时候表情不自然……
……
接下来的日子,阮舒每天都在做活动练习。潜意识里对黄桑的医术更信赖些,而且针灸过后的第二天,她的感觉也确实比前一天要好,所以医院给开的活络消肿止痛药索性不吃了,坚持用黄桑给的中药材泡脚。
一个星期下来,她已经能够不坐轮椅了,基本走路没有问题,只是抬膝时脚踝还是偶尔会有些疼。至于跑步,根本就暂时别想。
于是为了不让自己继续胖下去,她只能和黄金荣做“斗争”,推掉他的各类补品。
这不,又给她炖了燕窝,指向美容养颜的功能。
阮舒正无奈,眼尖地就瞧见陈青洲和傅清辞回来。
他们俩最近每天都出门,一出就是一整天,还有一个晚上甚至在外面过夜。傅清辞一如既往不耐烦的模样,但竟也能配合着乖乖出门再乖乖回来。陈青洲的气压则隐隐一天比一天低。
不过低气压也是他关起门来和傅清辞俩口子自己低气压。并不迁怒她和黄金荣。
陈青洲一看她欲言又止,便问:“找我有事?”
他近期已经自动将对她的“阮小姐”的称呼省去了。她也顺便将“陈先生”给略掉。否则被黄金荣听见,黄金荣总是要抱怨他们生疏。
“嗯。”阮舒只这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