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洲正在回应面甸人:“没有其他路,只有带你们上山来的那一条。”
“骗谁呢?!”面甸人根本不信他的话,“你在工厂都能给大家留出紧急情况之下的逃生出口,这里的罂粟地这么重要,怎么可能会没有留后手?”
陈青洲一点不改平声静气:“这块罂粟地原本就是彭师傅发现的,瞒着我偷偷在这里种罂粟,我也是前几天被彭师傅带上来才知道路的,其余的根本不清楚,你们要问也应该去问彭师傅。”
后面两个面甸人根本听不进他的解释,拳头即刻往陈青洲身、上抡:“不清楚就打到你清楚为止!”
陈青洲的手脚全被束缚住,并无任何还手之力。
海叔可还指望着他带路,不希望面甸人太过分,插腔劝道:“陈二爷,你要拎清楚轻重,落到jingcha手里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完全死路一条。”
陈青洲淬一口血,抽出声音反问:“落到陆振华手里,难道我就可以有活路?”
“你想跟我们同归于尽?”海叔敏感。
此话一出,面甸人对陈青洲的下手顿时愈重:“说!到底下山的路在哪里?!想拉着我们给你陪葬?没门!”
陈青洲似乎挨不住,数秒后气息奄奄道:“好,我告诉你们……”
面甸人应声停手,将他低垂的头颅拽起:“在哪里?!”
陈青洲示意面甸人靠近。
面甸人将耳朵凑到陈青洲的嘴边,陈青洲的低语入耳:“我只能带你们走,不带青门的人。”
因为听不到,手下没办法翻译,傅令元和海叔均不知陈青洲与面甸人嘀咕什么,只看到面甸人先是愣了愣,随后目光有意无意地往他们二人瞟。
傅令元眼瞳微缩。
海叔的预感非常不好:“傅先生,陈青洲怕是又要耍花招。”
他的话语尚未完全落下,在主事的面甸人的带头之下,一群面甸人纷纷掏出uqi将以傅令元和海叔为首的青门之人统统包围,并且还示意了几个面甸人去外面,分明是要去摆平还守在更外面一些的青门手下。
“你们这是干什么?”海叔质问。
青门这边的手下也同样亮出了家伙,双方形成对峙之势,但面甸人因为快了一步所以占了优势。
“二位不用紧张,”面甸人安抚,“我们没想对你们怎样,只是想告诉你们,不方便带你们青门的人一起下山。”
傅令元唇角勾起一抹浓重的哂意,瞥了瞥陈青洲:“又是他给你们出的主意?”
海叔附和着接腔:“陈青洲又在使诈,破坏我们双方的关系。你们认为你们都把陈青洲折腾到这地步了,陈青洲肯定怨恨你们,不管他说什么,你们都不应该相信。”
面甸人相互交头接耳,似乎有所犹豫。
陈青洲不慌不忙,倒也不怕被傅令元和海叔知道内容,直接对面甸人说:“我和陆振华本就敌对,我不邦他们理所当然,尤其这种时候,是整掉他们的好机会。”
“而我愿意带你们下山,是因为你们之前是我陈家工厂的工人,罂粟地如果暴露给jingcha,就是我们的犯罪证据,不如把这个事情全部甩给青门。”
海叔在听完翻译之后,皱着眉再提醒面甸人:“你们都不想追随陆爷、投靠青门了么?”
陈青洲应对道:“你们也不用担心抛下青门之后往后的生计没有着落,还有两亿的黄金,回头等风声过去,jingcha撤离了这里,你们可以带着我重回这里挖。”
“我是无所谓,最终不过一死,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你们赶紧考虑,时间不多了,是要一起留在这里被jingcha捉个现形,还是只留下青门的活口在这里,我给你们带路下山?”
他强调的是“现形”和“活口”。
面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做出决定,冲陈青洲点头:“好,你带我们下山!”
陈青洲淡淡一笑,又向面甸人揭穿道:“你们护好我的周全吧。刚刚如果不是外面突然有动静,我恐怕已经死在傅令元的枪下。他们青门应该是想做掉我,你们不得不放弃两亿,免得你们的底气便足,不尽力为他们卖命,或者变了卦,向他们要索取更多的东西。”
“现在他们可能还没放弃要干掉我的想法。让你们留下来和他们一起面对jingcha。或者你们要小心他们对你们出手,把我夺了去,给他们带路。”
面甸人明显听进去了,将陈青洲当宝贝似的簇拥保护起来。
“你们!”接二连三见识他们这群人的愚蠢,海叔的好脾气都要被快要被磨没了,“这么明显了,你们还看不出来?你们是被陈青洲当靶子使了。他是想利用你们下山逃命!”
陈青洲仍然从容:“我无所谓下不下山,我只是想保证让青门的人死在jingcha手里。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们别说一群人,就算是只有一个人,也能把我看守得死死的,更是任由你们处置。”
“你们今天要是敢这样对待青门,往后在道上再见面了,可就尴尬了。”海叔这回分明谙上了威胁。
陈青洲再提醒面甸人:“眼下能逃命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再磨蹭了,我们快走吧。”
到这一步,面甸人已然全部都听陈青洲的指挥,开始护着陈青洲迅速往屋外撤退。
“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