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防备他会看向我这边,睁着眼睛的模样瞬间便落入了他的瞳孔。
男人似乎愣了愣,继而便朝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依言起身,趿拉着棉拖走到他身侧,男人伸手一拽,我便跌进了他的怀里,他身上的冷香气息瞬间便将我包围了:“为什么睡不着?”
我的背靠着他的胸膛,那里随着他说话的声音发出震动,连带着整颗心都跟着那样的频率开始失常。
我看着他夹在指尖的香烟,良久才回了句:“乔爷不也一样睡不着。”
他笑了声:“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之前你哥没有卷进这件事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多了一张护身符,不是应该更加放心了吗?就算舍尔知道了你在她身边是为了给我传递消息,相信看在苏念深的面上,她也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那她会要我的什么?”和乔江北待久了,他说话的门路我多少是能摸到一些的,这个男人,他不说谎没错,但是他很会用部分事实的方式来麻痹别人。
果然乔江北听见我的问话,笑声越发的连贯了起来,他摸了摸我的发丝:“倒是小瞧你了——舍尔啊,她最拿手的,就是让人生不如死,不论是落在她手里的人,还是那个人的亲人。”
“乔爷,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你有那个能力和她殊死一搏,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舍尔?”
乔江北的指尖穿过我的发丝,声音也跟着变淡了:“以牙还牙,报复的最高层次,就是让对方看着自己最在意的东西被一点一点的瓦解,这比杀了她,更加有趣,不是吗?”
——就像,舍尔让浅浅死得很惨,一样的道理,是吗?
这句话,我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那乔爷为什么睡不着?”我指了指他手里的香烟,问道。
乔江北松开我,让我自己站好,他看了眼已经燃了快一半的香烟,良久,笑了声:“在想,下次见你的时候,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样的话题让我沉默,心口的位置,一点一点的泛酸,我学着乔江北的样子笑了声:“我也挺好奇的,乔爷,给我一只烟好吗?”
乔江北没说话,只是将手里那只他没抽过的烟递给我,我放在口中狠狠吸了一口,可是没料到的浓度还有那阵苦味让我瞬间便被呛到了——这是什么烟!怎么味道会浓成这个样子!
我只觉得整个喉咙都快烧起来了,捂着脖子咳得惊天动地,在我前面站着的乔江北转了个身,没多久,他递过来一个水杯。
我没多想,一股脑把水往喉咙里灌,谁知道,一股更加呛辣的味道瞬间就让我眼角泪水狂飙——那是高浓度的白酒!
乔江北站在那里看着我,我难受得要死,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一把就要把手里的烟给扔了,男人却拉着我的手:“苏文静,教你最后一次——舍尔身边,不止你一个女人,你的脸是独一无二的没错,可是同样的,想让你死的人也会有很多,小心那些女人的手段,不要,什么事都还没做就让我看见你的尸体。”
这是,在警告我——入口的东西要万分注意吗?
只是这样的方式,我实在是接受无能。
心底涌上了一股怒气,我对着乔江北笑了笑,上前勾着他的脖子就把自己嘴唇贴了过去,完全没有想到的举动让男人愣了愣,半响,他的手臂在我腰间收紧。
我带着几分得意笑了声:“乔爷,你看,我成功了不是吗?如果我的唇上沾了毒药,刚才你也没命了。”
“有这张脸在,就算我接近舍尔的目的败露了,我也一样还是有机会为溶溶和我的孩子报仇——我在自己的唇上涂砒霜,去勾引舍尔,让她和我一起死,总之,我不会无功而返的,只是,在死之前,看看,我能要回多少利息罢了。”
乔江北眼眸暗了暗:“倒真是个便宜人的死法。”
“乔爷想先试试?”我挑眉看着他,伸手解开他身上的睡袍,指尖滑过他的胸口,我看着他瞳孔里倒映出的自己:“乔爷,趁现在我还干净。”
他终于不再隐忍,将我抱到了阳台上,让我圈着他的腰身,就着那样的姿势撞了进来。
我闷哼了声,勾着他脖颈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乔爷……下面,有人……”
“他们看不见……”男人的呼吸渐渐炙热。
每一次的撞击,都像是嵌入了灵魂深处,带着像是最后一次的抵死兽性,不过须臾,我的眼前便开始漫出了白花。
我泄愤一样狠狠咬住他的肩,换来越加深入的一切,由着他带我进入极致欢愉的天堂。
一整夜的索取,我和乔江北,都带着的,是赴死一样的绝望,而乔江北,他也表现出了和往日不一样的情绪——直到彼此额间都已经见汗,我们也都还是,谁也都不愿意停下来。
到了最后,意识都开始出现了模糊,隐约间,我似乎听见了乔江北喊了我一声:“苏文静。”
隐忍而又晦涩,可是,我已经无力去辩解那里面的意思。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乔江北依旧站在房间的小阳台边上,听见我起床的声音,一身正装的男人回眸看了我一眼,眼底一丝波动也没有:“时间差不多了。”
我怔了下,继而便垂下眸子嗯了声。
除此之外,一直到我们一前一后的走到别墅门口,我们之间也再没有其他交流。
要送我过去找舍尔的人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