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扯病号服,本想坐起来,那知有头发勾住纽扣,又是在领口处,我瞧不清,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对面的乔江北。
乔江北又瞪我,一双漆黑的眼眸,尽是怒意。
我知道那些怒意,也是因为心疼,心里甜甜的,故意扯了下领口,要他离开前帮我。
估计乔江北是瞧见了我领口里的什么,喉结滚了滚,说了一句相当幽怨的话,“苏文静,知不知道我养了你这么久,肉沫都没吃到!!”
这口气,怎么听怎么污——所以,这段时间,他亲自给我上药,每天都不会忘,然后药膏也是挑好的用,目的就是他想要的肉?
我嘴角抽了抽,“乔爷……”
拉长的尾音后面,其实是想说他:真不要脸。
但听在他耳朵里就成了撒娇,捏着我脸颊,威胁道,“撒娇也没用,过两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你忍心折腾一个伤痕累累的女人?”见他伸手,我仰了仰头。
我的本意是更方便他,把我缠在纽扣的头发给解决好,那里会想,他带有薄茧的指腹,忽然顺着我脖颈滑了下去……
最后胸前一凉,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在我心脏那边的顶尖儿旁,留下一枚红红的吻痕,然后走了!
——-这是用行动来回答我,他会么?
时间不长,就听外面响起吴达的声音,“苏小姐,我可以进去吗?”
所以乔江北刚才是给吴达打电话,要他来医院保护我?
要不要这么小心?起身,给吴达开门口后,瞧着他自从进门就拧紧的眉头,我说,“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吴达今天不像平时那样工整,没穿西服,只穿了一身迷彩便装,给人一种十足侦查的味道。
进门后,他没坐沙发,而是站在窗台那里,看着外面,“要是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疑惑了!”
我一怔,听他又说,“总感觉,最近有人跟踪。”
我呼吸一紧,“跟踪你,还是乔爷?”
吴达靠在窗台边,估计是想掏烟卷,最后搓了搓掌心,问我吃点什么。
明显这是转移话题的意思。
我没再问,随便说了两菜。
住院以来,乔江北有的时候忙了,吴达也会过来,而军区医院楼下就有餐厅,我向来不挑,打饭前后也就是十几分钟,这一次吴达用了将近一个小时。
正疑惑着,是吴达回来了,“苏小姐,你等急了吧!”进门时,他明显跑步来的,很喘,额头没有汗,但头发却是光亮亮的。
——-这是怕我注意,所以才在进来前,擦干了吧!
我拍了拍脑袋,感觉脑容量又开始不够用了,扒了几口饭,我忽然说,“找到了吗?”
“没有!”说完后,吴达才意识到说漏了。
我咬着勺子,看他,“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半刻后,吴达坦言道,“不错,刚才的确又有人跟踪,可还是被他们溜了,乔爷虽然什么都没说,一定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不然别墅那边不可能加强防备,还有你病房外面,这几天,也加了人手,早上才撤掉,中午就发生这样的事。”
想着沈碧云的所作所为,我想了想,“会不会是莫家的人?”
虽然对莫以言现在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但从那天会议室的审判来看,法律应该会制裁她,所以莫二奶奶才会过来,找我要谅解书。
在我拒绝后,她们改变了方向:想从乔江北身边的人下手,找到什么破绽,然后再要挟?
这样想着,我把心里的想法,和吴达说了说。
他听完后,两手一拍,“有这个可能!”然后掏出手机,要我休息,打着电话出了病房。
就这样,原本该出院的我,因为沈碧云的关系,又不得不住下。
和之前一样,乔江北忙的时候,吴达会过来。等到乔江北忙完,吴达又会匆匆离开,两人一直这样来回的倒,搞得我像国宝一样被重视。
其实有两次,我很想问乔江北:喜不喜欢我。
是怕他否认,还是怕打破目前的相处,话到了嘴边,我还是胆怂的咽了回去。
关于被莫以言打伤的事,我是拜托何妈,万一溶溶打电话来,就说我和乔江北出差了,小蘑菇那边也是嘴风紧紧的,但她还是找来了。
溶溶来的时候,是第三天早上。
当时,乔江北刚帮我换好药,他说,“我去办公室,你有事叫我。”
我乖乖的点头,等乔江北离开后,拉着溶溶赶紧坐。
溶溶几乎是戳着我脑门,“苏文静,本事了啊,五年不见,学会说谎骗人不说,现在还知道拐带我干儿子一起打掩护,要不是他无意说漏了,你说,你是不是……”
她正骂着呢,瞧见了我身上的伤,当即哽咽了,“疼不疼啊!”
“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莫家的鞭子,是那种长长,细细的,看上去没什么,但抽在身上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倒勾的威力。
片刻后,我把经过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溶溶红了眼圈,“这个该死的白莲花,乔江北呢,自己的女人就这样被暴打了一顿,他什么态度?”
“他啊……”我想了想,或许正是因为莫以言的狠毒,才让我和乔江北越走越近。
“这么说,乔江北和莫以言,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见我点头,溶溶一边帮我梳头,一边说,“那是不是代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