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任助理很愤怒,复压下所有的情绪,几乎呐喊的说,“他海鲜过敏,你知不知道?!!”
幽静的走廊里,他的声音很响,像锤子一样砸在我心上。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哑巴了。
对这个问题,我好像完全没在意过。
只记得梁鹿吃小龙虾的时候,因为辣椒,他唇瓣很红很肿,我却从来不知道他对海鲜是过敏的……
“我……”具体想说,我不知道,发现所有的解释都好苍白。
任助理是等了会,得不到我任何的回应,更是忿忿的说,“就知道就知道,总经理什么都自己抗,半点都不想你难过,溶助理啊,我不想过问你和总经理是什么关系,可你……,作为一个跟在他身边五六年的助理来说,你知不知道,他真的真的爱惨了你!”
面对他的指控,我感觉自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人。
听到他又说,“……哪怕,你哪怕有一点点的人情,总经理都不会这样可、怜!!”
他用了‘可怜’,我当场怔住了,好像除了自己的心跳,听到不其他的声音。
我不知道任助理是什么时候走的,徒留了那扇,属于梁鹿房间的房门,一直敞开着,好像是无言的邀请,下意识的,我走了进去。
入眼看到的一幕,这一生我都不会忘记。
那个说自己也喜欢吃海鲜,并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可口的男人,就躺在沙发里,因为过敏,他俊脸红肿,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肤,红疹点点的,特别的刺人。
我站在玄关处,痛苦的仰头——落卿落,你在作孽!!
几尺之外的他,甚至都没换衣服,两胳膊环抱着,身上只搭了件薄薄的毯子,头顶上方的架子上,除了那瓶正在打的药水,还有另外三瓶没打。
一旁的茶机前,搁置着已经打过的空瓶。
具体瓶子有多少,我已经数不清了,只是看着他扎针的脚踝,我明白:那是不想我发现针眼,所以才刻意扎那里的。
——-梁鹿啊梁鹿,你这又是何苦啊!
看着他潮红的脸,我待不下去,一刻都不能。
几乎是捂着嘴跑回房,那有些凌乱的大床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只是嘴硬的我,不想承认:那个在他眼里,喜欢所有海鲜的溶溶,仅仅喜欢吃鱼而已,之所以一直没拒绝,是她以为他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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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我像不知道梁鹿过敏,更不知道他偷偷打针一样,继续没心没肺的睡。
梁鹿进来的时候,应该是凌晨四点多。
可能是想确定我有没有醒,睡下前,还低低叫了两声,脚步很轻。
我在‘睡’,像是完全听不见一样,一直在‘睡’,具体是怎么在他躺下后,本能的滚到他怀里,我已经解释不清了。
从梁鹿的反应来看,任助理应该没多嘴,对我的投怀送抱,他很开心。
“溶溶,溶溶……”挂完针后,他就这样靠在床头,抱着看似乎睡着的我,声声的低喃,甚至很小心很小心的说:好希望,这一刻能永远。
——-梁鹿,你这个傻子!!
晨曦中,我看着他胳膊上的樱花纹身,悲伤的苦笑。
早上七点,梁鹿和往常一样起床,发现我竟然意外的醒了,“这么早?”
他明明只睡了两小时,却装成睡得很好的样子,“怎么样,要不要起来跑跑步?”
看到他这样的伪装,我一脚过去,“滚!”
梁鹿是真的疯了,居然就地滚了个,然后一下跃到床-上,紧紧的抱着我,“还要不要再滚?”
我和他中间,明明隔着棉被,我又清楚的感觉到了他的需要,“去死!”
“好吧!”他卷着被,又是一滚,当真假死在床边的地毯上,又在我下床之际,始料未及的卷到自己怀里,“早餐想吃什么,我去买!”
在我面前的他,没有一点总经理的架子,就像一个24孝男友。
——-梁鹿啊梁鹿,是不是对你再狠一点,你就不会再那么宠我?是不是把你伤透了,你就不会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
我把脸颊埋在薄被中,低吼着,“你滚,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吃!”
真的不想,一点都不想!
却是梁鹿根本不走,他挂完针应该是沐浴过才回来的,一靠近尽是清冽的皂香,幽幽的来了句,“清早就这么火大,难道又倒了不爽的那几天?”
他说着,大手来到我小腹,轻轻的揉着,“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我脸颊依旧埋在被里,“不会不会,一点也不会,你走开啊!”
我想狠心,想用最狠毒的言语,用最伤人的方法赶他走。
却试了几次,怎么都做不出来:梁鹿,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温柔像软针,针针扎在我心上,无法剔除,更无法不痛!!
梁鹿最后憋出了笑来,“好了好了,不闹了,行不行?”
我哼哼了两声,背过身,不想理他。
他从后面抱着我,“其实我知道,你不是不爽的那几天,跟我说说,为什么心情不好?”
“谁说不是,就是那几天,所以看见你就烦,赶紧的滚蛋!”
我气鼓鼓的,想借这个借口,赶他回他自己的房间,哪里会想,梁鹿居然来了句,“溶溶,你刚进公司的那周,才是不爽的那几天!”
“……”
“不然你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