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乖闭了嘴——他说的似乎没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人生就已经到处都是鸡飞狗跳的样子,半丝安静都没有留给我。
但是我发誓,这样的生活也不是我想要的。
……
就那样被乔江北一路抱着到了一间诊室,将我安置好,男人转身准备给我清洗伤口的东西,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背影。
哪怕碎片都还镶在脸上,哪怕伤口还是很疼,可是兵荒马乱的一天,看着乔江北为我忙碌的身影,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从来不曾薄待过我。
直到——他转身的时候,我看见他手里的托盘上面又出现了针线的影子。
瞬间什么悲春伤秋都顾不上了,我觉得老天爷就是特么看我不顺眼!
乔江北似乎是没看见我瑟瑟发抖的身体,将托盘放在一侧的桌子边上,拿起一只镊子对着我道:“会有点疼,我先把碎片夹出来。”
我整个人抖得跟狂风中的落叶一样,压根控制不住自己对针线与生俱来的恐惧感,夹碎片我不怕啊!可是能不能别用针啊!!
在乔江北俯身用左手固定住我的脸颊的时候,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了句:“乔爷……能不能先麻醉……我怕那个……”
男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我下意识对上了他的眼眸——都不用开口,我就知道乔江北一定也是想起了当初给我缝手腕那时候我的怂样。
“连毁容都不怕,这点疼算什么?”乔江北睨了我一眼:“忍着。”
我不是怕疼啊!!我是怕针好吗!!?
上次他给我包扎的时候的疼痛感觉依旧还在,叫我如何不怕。
可是这话我压根不敢对乔江北说,他估计也是见我实在抖得不成样子,一把把手里的镊子扔了,转身进了配药间。
我默默看着还在托盘上面的银针,感觉那上面尖头似乎都发出了寒光,隔着距离都能感觉到针头释放出来的恶意。
乔江北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剂针管,见我面露惊恐的盯着针管看,男人说了句:“你要的麻醉。”
我真是谢谢您了。
“来吧。”视死如归的伸出手臂,我死死闭上眼不敢去看乔江北手里同样是针的麻醉剂。
耳边似乎听到他轻笑了声,而后我便感觉到手臂被抬了起来,靠近手肘的位置传来了皮肤被刺破的微痛感,而后,我的脑子逐渐混沌了起来。
我觉得自己似乎是睡着了,也似乎也只是处于半睡半醒之间,世界是一片黑暗,眼帘沉重得像是被粘合剂粘住了,怎么也睁不开,可是迷糊间,我却仍是可以感受到,有人在为我清洗缝合伤口。
是乔江北吧?
因为那一片混沌的背景中,一直有铃声持续在响,我记得的,那是他的手机铃声。
谁在给他打电话?为什么他不接?
疑惑在脑子里飘荡,可是我没能坚持到想出答案,那双一直在我脸上忙碌的手离开之后,它们的主人似乎在我的伤口附近摩挲流连了会,而后我便听到了脚步声渐去的声音。
感知都似乎随着他的离开而一起消失了,半梦半醒的状态瞬间被打碎,我沉沉的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量,我适应了会光线,知道那股不舒服感消失,我这才打量了眼眼前的状况。
脸上的伤口微痒,我本能的伸手想要碰触,一道女人的声音打断了我:“先别动。”
用的是英语。
我瞬间完全清醒,侧过脸看向她,一个护士打扮的外国女人也正看着我,她手里还拿着纱布一类的东西,见我看向她,她笑着解释了句:“你的伤口才刚拆线,我刚给你上的药。”
“拆线?”我诧异:“很多天了吗?都拆线了?”
“已经三天了,你的伤口不大,就是深了些,但是缝的针数不多。”护士道。
“三天?”我一下子坐了起来:“你是说这三天我全都被打了麻醉剂了吗?”
不然怎么可能会睡三天?
我会不会傻啊?连着三天都打麻醉剂?还是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一直睡下去?
“不不不。”护士意识到我可能误会了,赶紧摆手:“你只是在第一天的时候被打了麻醉,这之后的时间,是你的身体机能自主修复时间,可能是之前经历了什么太过损耗身体的事情,你的机能自主进入昏睡,你别担心,麻醉剂的用量是有限制的,我们不会给你乱用。”
我这才稍微安了心。
那个护士见我放松了下来,这才笑眯眯的接着说了句:“你男朋友是我见过最体贴的男朋友,以前都听说中国男人有点大男子主义,可是你男朋友完全不会。”
男朋友?
我蹙眉看着护士。
护士却双手做出捧心状,一脸的花痴模样:“对啊,我们这里不是美容医院,所以针对你的伤口,有些药都是需要提前预定的,价钱很高,可是你男朋友一句话没说,直接吩咐了下来,半个月的恢复期,让我们全都给你用最好的药,那么深的伤口,他直到我们一再向他保证,用完药之后完全不会留下任何伤疤这才放心。”
“不会留下任何伤疤?”我低声呢喃了句。
护士却没有止住话头,而是很兴奋的接着说了下去:“其实你的伤口并不长,就算不用那些药的情况下,以后拆线了,最多也只是会留下一道并不明显的伤痕,如果保养好一点,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