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他心情似乎不错,而后从电脑后面探出头看着我,说了句:“那个男人过来看你室友了?”
那个男人?
我愣了下。
“梁鹿。”乔江北似乎受够了我的愚蠢,直接点出了名字。
我张了张嘴——他怎么知道的?
他看了眼我脸上的表情,笑了声,而且起身,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等着,我去洗个澡。”
我完全是出于本能的点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之后,我又坐了片刻,到底还是没忍住,起身走到他办公桌里面,看了眼还开着的电脑。
然后我就被自己蠢哭了。
——那上面是我刚才提着馄饨站在乔江北办公室外面揉脸的动作,他居然还点暂停了,整个监控画面上,全是我蠢得不能再蠢的那张脸。
他办公室外面什么时候有摄像头的!!!!
我怎么都没看见过!!
真是——
我欲哭无泪,很想把那个画面给关了,可是乔江北的东西,我又没那个胆子乱动。
而且他就凭着我说的一句话,我就说了我给溶溶打包馄饨,还有我在他办公室外面揉脸的动作。
就凭着这两个,他就确定出了梁鹿过来看溶溶了?
是这个推理过程吗?他还能不能更神奇一点?
我被自己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堵得整个人都快撑开了,还是在后面休息室洗澡的乔江北洗完澡出来,看了我一眼,我这才回了神。
他头发半干,却没有想要我帮他吹干的意思,只是将西装外套上的扣子扣上,就示意我跟着他出去。
我犹犹豫豫的看了眼还在霸屏的我的那张蠢脸,想说都要出去了,能不能先把画面给关了。
乔江北顺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半响他,轻笑了声:“走了,你喜欢做蠢事也不是这一天两天才突然出现的,我习惯并且已经接受了。”
我:“……”
我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男人根本没给我那个机会,他自己话音落下,就已经迈开长腿走出了办公室。
我没办法,只能幽怨的最后看了眼电脑屏幕,心里想着反,正他的办公室除了吴达也应该没谁会来了。
算了,他爱开就开着吧。
就这样安慰了自己两句,我这才小跑着跟在乔江北身后进了电梯。
一路无话,一直到停车场取车的时候,我都还是一想起那个画面就有点牙疼。
“在担心你室友?”车子启动的时候,乔江北坐在驾驶室上,侧眸看了我一眼。
我愣了愣——乔江北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主动问起这些事情的。
他现在开了这个口,是不是代表了——溶溶和梁家的事情,他有什么打算?
我眼睛都亮了,起来赶紧冲着他点头:“嗯,乔爷,我很担心溶溶,她到现在也都不没有和我说当年梁家和她们家的恩怨,乔爷,你是不是知道?”
乔江北哼了声,打了方向盘把车子开出了停车场。
直到出了地下停车场,开在出去医院的通道上,他才睨了我一眼:“我对你室友的事情不感兴趣,问你,只是想给你一个忠告。”
“什么?”我茫然不解的看着他。
“以你的脑容量计算,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别去操心你室友和梁家的那点恩怨。”他顿了顿,继而才又接着说了下去:“任何事情,一旦里面有你的身影出现,你永远都是扯后腿的那个不确定因素。”
我:“……”
讲真,连骂人都如此清新脱俗的,乔江北是我这辈子仅见,可是,我什么时候‘永远都是扯后腿的那个不确定因素’了?
我想辩驳,乔江北却似乎洞察了我的意思,他清淡的声音在车厢里轻飘飘的响起:“苏文静,不要质疑我作为一个医生对自己病患的病因判断。”
——所以他现在的意思,是大脑是个好东西,可惜我没有,是吗?
我被骂得心肝都开始抽疼,真的,乔江北这份毒舌功力,把人骂哭那绝对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默默咽下已经到了喉咙口的那口老血,转过脸看着窗外不说话。
他却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轻哼了声,车子渐渐驶出了医院范围。
正有些呕血,一个坐在轮椅上被医护人员推着往里走的病患却让我猛的想起了一件事,我也顾不得乔江北的毒舌了,偏过脸看着他:“乔爷,安伯还在这家医院吗?他出院了没有?”
总感觉安伯和乔江北之间的关系也是有点微妙,虽然断腿的重伤,可是我不太确定,安伯如果清醒之后,是不是还会继续呆在这家医院治疗。
我的话题让乔江北脸色有些奇怪,他看了我一眼,半响点头嗯了声,却是连多余的一个音节都不愿意给我。
我跟在他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自然也知道,他的这个反应就是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当下也只好闭嘴,不再多话——确定安伯还在这家医院,这对我来说就已经够了。
因为,如果安伯不在这家医院的话,我觉得到时候,让我独身一人去探望那个古怪的老头,我似乎也没有那个胆量。
——
乔江北带着我一路到了市中心,停好车子之后,他带着我进了一栋商场楼,他走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