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窝在他怀里:“郑怀远,你知道醒过来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想你一定会来救我。所以一开始的害怕过了以后,我就不怕了。你是我的福星,是不是?”
他宠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尖:“都是我不好,忽略了巩音殊才是最危险的。我应该留在你身边的。”
我摇摇头:“不关你的事,你别自责。你能来,我很高兴。”
他把蘸了血的棉签丢在垃圾桶里,捧起我的脸看了又看:“嗯,应该不会留疤。就算留也没关系,我们做个微创手术就好了。”
我摸着自己的脸:“要是留疤,盖聂会不会嫌弃我?”
“他敢,我揍死他。我告诉你,这次事情解决了以后,你可得好好晾一晾他,不能惯他的烂毛病。否则,以后他吃的你死死的,听到没?”
我嗯了一声:“有你保护我,他才不敢欺负我。”
他低头看我:“还有巩音殊,这个女人太危险了,不定时炸弹。她现在已经处于疯狂的边缘,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还有,我的人查到一件事,细思极恐。”
“什么?”
“你还记得桂耀明手里有一条特殊通道吧?”
脑海里蓦地闪过什么,我瞠目结舌的:“你的意思是,他们干的那些非法勾当,都是从那条道?”
“对,大家都以为他们走的是骆三哥的渠道,其实不是。”
我沉默,良久道:“还真是细思极恐,这两人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郑怀远摇头:“罄竹难书,一言难尽。”
一直跟在郑怀远身边那年轻人看了看后面那被打晕了的保镖,低声问郑怀远怎么办。
郑怀远想也没想:“你做主吧,不用问我。”
那人点点头:“你放心,我会处理干净的。”
把老陈送到医院,我们又马不停蹄前往涠洲岛。
郑怀远说现在谷英杰巩音殊这一方和骆安歌这一方僵持着,因为涠洲岛附近渔民太多,所以骆安歌不敢擅自采取行动。
毕竟,谷英杰那一方早已丧心病狂,他们草菅人命惯了,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的死活。
但是我们不一样。
天刚刚亮,我迎着曙光,想象着终于要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了,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郑怀远接通了远程电话,要他的人把涠洲岛的景象传上来。
大屏幕上,一片大大的海域,看起来很平静,一个人也没有。
但是越是安静,越是危机四伏。
我盯着看,没看见盖聂,就问郑怀远怎么回事。
他倒也没有隐瞒我:“谷英杰那边有盖聂的人,据他讲,盖聂已经恢复意识。但是奇怪的是,他好像并没有要被救的意思。”
我瞪大眼睛,什么意思,他想跟谷英杰同归于尽吗?
郑怀远摇头:“我也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你跟了他那么久,要不你来试试?”
我摇头:“我猜不到,我能想到的就是他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这时候画面晃动了几下,再恢复清晰的时候,就看见两个黑西大喊推着轮椅出来。
坐在上面的,赫然是盖聂。
他瘦了好多,下巴比我的还尖,身上穿着一套蓝色的衣服,下颌紧紧绷着,只是眼神依旧清亮。
我抚摸着屏幕,像是面对面抚摸他似的,然后我捂着嘴哭起来。
我爱的人啊,我爱的人啊,你等我,你等我。
两个黑西大汉推着轮椅走在栈道上,盖聂基本就没动,不过我认出来,他好像在讲话。
可是那两个黑西大喊面无表情的,直挺挺地走着,好像没听见他的声音。
我看着郑怀远,他也狐疑地看着我,然后他突然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盖聂是在说唇语,他一定是在向我们传递信号。”
他立马叫人截屏,发给他们警局里的唇语专家看。
不到五分钟,专家回复,盖聂说的是:里面有炸弹,别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