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弟子道:“本来就是这样,大哥你别总是用恶意揣测别人。这当口上,和陆郾扯上关系难道是件好事吗?谁会拿这种事说笑。”
大师兄听了这话不由摇了摇头,但没有多说什么。
他不是没怀疑过郑宥廷是在说谎,他或许是陆郾的江湖朋友,知道他有难才赶来相救的。
陆郾虽然是剑宗掌门的大弟子,但也不知是不是天生反骨,在歪门邪派里竟然结交了不少朋友。那些人行事没有章法,最近在江湖上闹事的人,有八成都是为了替陆郾掩盖行踪的障眼法。
他有这样的怀疑,之所以还一直不动声色,还是因为郑宥廷的脸十分具有欺骗性。
他浸润在刻板的监察所教导中长大,一身正气都融合进风骨了,浑然天成,很难让人把他和那些歪门邪道联系在一起。
而也是正是他这样不咸不淡的态度,让武当派几人或多或少都放松了警惕。
而被他们讨论的郑宥廷,此时也没有在练功,他躺在床上枕着手臂,看着床顶,一声不吭。
不知道,十几岁的封傲是什么模样。
他不由想到看了许多年的“郑晋峰”的脸,忽然笑了一声:他有些期待见到此时此刻的封傲了,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容貌,能否和郑晋峰一较高下呢。
这日之后,剑宗又对于处置叛徒的事情讨论过几次。
郑宥廷有想过在外偷听,但身处这个武学至上的世界,他不敢托大。
若是先封傲一步被人抓住,这时候的封傲还不知道会不会来救他呢。
郑宥廷想过他们肯定会用非常手段对付封傲,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真的将封傲擒拿住!
“……看来,在下要多谢各位的足智多谋了。”
听武当大师兄告知他们将封傲抓住,此时此刻就关押在剑宗的水牢中,他眸光一闪,抬头对贴心的告知人微微一笑。
“那陆郾丧心病狂,杀人如麻,却也不是铜墙铁壁,只要用对了手段,还怕他不就范吗?”
大师兄摆摆手,“明日上午,剑宗将会把陆郾绑到正义台上,亲手清理叛徒给武林正道一个交代。郑公子且静待明日,你和那逆贼的仇怨自能化解,切莫心急。”
郑宥廷面有喜色,轻声道:“我更愿意,亲自手刃他。”
“谁不是呢,他手上就有我武当几条人命。不过,到底是剑宗的叛徒,由他们出手才名正言顺。而剑宗也愿意还大家公道,绝对让他有个好下场的。”
郑宥廷点了点头。
夜深时分,剑宗水牢。
郑宥廷这几天在剑宗虽然没有出入议事堂这样的地方,但他早有打算在剑宗将封傲带走,自然隐蔽行踪将剑宗格局摸索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水牢这中专门关押重犯的地方。
他潜入水牢地道的时候可以避开了守卫人,但不多时就瞧瞧躲进这些人的视线盲区。
不对劲。
虽然他早有准备,但若是封傲被关押在水牢,剑宗又怎会没有加派人手看管?巡视的人手反而和他前两回来的时候一样稀松。
这么做,是因为封傲被什么手法控制住绝对没有可能逃跑,还是……他们在等什么鱼儿上钩?
郑宥廷等道黎明时分,才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
“兀那妖人,老夫就知道你们势必不死心要来我这水牢走一遭!好一个义气,怎没料到是自投地狱门呢!”
冷兵器交接的声音时分冷硬刺耳,郑宥廷听着外面繁重的脚步声就知道从人数上来看,剑宗的人完全碾压了前来救封傲的人。
“老不死的狗贼!我劝你趁早放了他,否则我血煞宗一门上下与剑宗必定势不两立!”
一个清亮的男声喊道。
剑宗掌门鄙夷而笑,“有没有陆郾,我们剑宗和你们血煞宗也从来不是一路人!自古正邪不两立,你们若是乖乖躲在深山老林里不为祸江湖,我剑宗还可以容忍,没想到你们竟然丧心病狂,勾结我门中叛徒,击杀师门。今日,我剑宗就替天行道!”
打斗进行不久,兵器撞击的声音就渐渐减少,随后停了下来。
胜负已分。
“老贼!我今日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我无话可说,但若是你想把我们没做过的事情栽赃到血煞宗和陆郾的身上,我绝对不答应。”
清亮男声的声音不稳,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郑宥廷又听一个女声说道:“你们这些正道人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畜生!如果你们真那么光明,又怎么会派弟子迷惑陆郾,让他错信狗贼,中了你们的毒只能任你们摆布!”
剑宗掌门道:“哼,对非常人当然要使非常手段。你们且留着点气力吧,看明天,我将你们和你们的好友一道惩处,以证天道!”
郑宥廷听到此处,趁机潜入地道,去往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