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封傲冷不防痛的浑身一缩,额头上的冷汗倾泻而下。
“阿郾!你做什么!”
秦婉惊呼,怒看向罪魁祸首郑宥廷。
郑宥廷:“按住他。”
高永第一个按住封傲,高义也连忙上前,秦婉心疼得眼睛一红,但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插手。
“忍着。”
郑宥廷低声道,已经解开手铐和肩锁的锁他,下一步就是将穿插着封傲琵琶骨的锁链抽出来。
在没有任何麻痹的情况下,这样的疼痛可想而知。
封傲咬了咬牙,半晌才哭笑不得道:“宝贝,你是不是该先封住我的穴道,嗯?”
就是他的意志能承受住疼痛,他现在虚弱的身体不一定能。
郑宥廷愣了下,连忙点了他的穴道,歉意地亲了亲他的肩膀,只听两道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他无动于衷地道:“下次我会注意。”
“……不会有下一次了。”
封傲无力道。
郑宥廷勾起嘴角,运起内力,猛地将锁链抽出来,先后两下眼睛都没眨一下,封傲痛的牙根都咬出血,身体一软,向后倒下。
郑宥廷立刻将他抱住,锁链带出的血溅了他满脸,此时看上去比脸白如纸的封傲还要骇人。
高永:“高义你还愣着干什么!”
高义哦哦两声,连忙上前给封傲处理伤口。
郑宥廷拨开他脸上汗湿的头发,眼中藏不住自己的心疼。他低声呢喃:“真狼狈,你怎么把自己搞出这样。”
封傲忍痛,轻轻笑了声:“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如果他回来的时候在此之前,他怎么会让自己走到这一步?
“是刚才那个人骗你?”
郑宥廷眉间隆起一座小山。
封傲企图抬手,可双臂和肩膀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他虚弱得不成样子,但脸上的表情却很柔和:“他没那个份量。”
郑宥廷见他没有多说,摸了摸他的脸,低声道:“我会知道是谁。”
他的眼神说明一切,他不会让那个人还有剑宗好过。
封傲笑得胸口发颤,随即疼得嘶了一声,他说:“好。你要给我报仇。”
“嗯。”
“阿郾,你别说话了,不疼吗?”
秦婉听不下去了,她咬着嘴唇让自己别再封傲面前太难看,低柔的声音带着嗔怪,说道。
郑宥廷侧头看了他一眼,忽然低头碰了碰封傲的嘴唇:“还疼吗?”
“不,一点也不疼。”
封傲也不知是笑的还是疼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高义:“……”
他这个在包扎的人表示压力很大啊。
高永也看了看郑宥廷,而后撤开目光,落在冰冷的水池里。
郑宥廷第一次有机会将封傲公主抱,十六岁年少的身体颀长而单薄,重量轻得让他皱眉。他一脚踢着墙壁借力,飞上了通道的洞口。
“好俊的功夫!”
高义叹了一声。他也想来这一手,可惜这水牢的墙壁实在太过光滑,碰着都打滑,他眼珠子一转,突然一跃而起踩着高永的肩膀跳了下去。高永一个冷不防,跌在了水池里:“高义!”
“哎呀,你怎么还在下面。上不来是吗,我拉你啊。”
高义笑嘻嘻的,完全不怕他阴沉的脸色。
封傲看着这一幕,笑着笑着,眼里划过一丝悔恨的痛色。
“怎么了?”
郑宥廷敏感地察觉到,低头看他,封傲摇了摇头,郑宥廷忍不住道:“很疼吗?你先睡一觉?”
这语气……像极了封傲无奈时拿话哄他的语气。
封傲:“我先带你们到安全的地方。”
之后由封傲带路,在地道岔路中弯弯绕绕地走,带着众人到了另一个囚室。这里曾经也是一个水牢,但已经荒废了很久,里面的水已经干涸。而且也没有像封傲关押的水牢一样,四壁点着火把,他们接着高永手中火把的光芒往下看,那里脏得无法下脚。
很少出声的高永忽然道:“这是掌门师祖曾经囚禁的地方?”
封傲没有否认:“下去的时候小心点,里面有阵法。都跟着廷走。”
封傲专心提醒郑宥廷每一步该如何走,待几人到了囚室里的某个地方才停下来。如果此时有人在通道口看见定会吓得头皮发麻,因为活生生的五个人,就这么消失在了人前。
封傲道:“这是个障眼阵法,从外面看不见阵眼上的人。暂时安全,不用担心。”
交代了两句,他看向郑宥廷,问道:“你好吗,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没有,路上遇到有人扬言要把你千刀万剐,我就加入他们的队伍,在剑宗客房住了几天。”
“你说什么?!”
秦婉惊道。
高义无奈地看了一眼秦婉,看封傲还笑眯眯的,从不知道那个说话少,表情冷得比高永还胜一筹的陆郾事这么爱笑的人。
唔,莫非,是因为这个压寨夫人?
封傲皱了皱眉,但面对秦婉对郑宥廷的指责,他竟没有出声维护郑宥廷或是斥责对方。
郑宥廷的手指在封傲脖颈后摸索了一阵,道:“你睡吧。”
“好。”封傲闭上眼睛靠在他身上,放松了身体,“九点叫醒我。”
剑宗一场清理师门的好戏,这一次他不在,不知道要怎么唱下去呢,他可是很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