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音来到了琼华居,对还在看守封锁酒楼的士兵们示意,让他们可以撤退了。三天中并没有在琼华居寻得什么有用的信息,若再不让店家做生意也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且这琼华居幕后真正的老板便是裴家,裴修已着人来打了招呼,觅音自然也要给他些面子,且不论别的,裴家到底也是玄玥未来的夫家。
士兵们都撤退之后,酒楼里面被限制出行的店小二们和掌柜的都松了口气,虽然神情中不免透着些许抱怨,但既然放行,他们都速度的离开了琼华居。
觅音独自来到了宁婉悠的化妆间,虽然第一天就已经搜查过这里,但还是想着再来看看,或许能有什么蛛丝马迹,左右现在也没有什么线索可循。
这时,觅音却发现似乎有人靠近这间化妆间,此时天色已晚,而她下令之后,众人应已离开,于是她提高了警惕,习惯性的拿出腰间弩箭指向门口。
却不想门口之人并没有躲藏之意,竟直接敲门然后走了进来,反倒觅音一身防御戒备的动作,因而不免有些尴尬。
觅音一看,发现是酒楼的一名大概十五六岁左右的跑堂儿的,之前例行对酒楼中人问话时,觅音曾亲自问过他话,只是他当时所说之言,并没有什么帮助性的信息。
“咳咳,这么晚了还没回去,找我有事吗?”觅音收起弩箭问道。
“觅音大人,关于婉悠小姐死亡当晚,还有一些事情,那天你对我进行问话时,我并没有说出来,这三天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来告诉你……”
“少爷,您找我。”裴修的随从魏承利落的走进书房,恭敬的看着他。
魏承与裴修年龄相仿,自小便跟在与他身边,忠心耿耿,故此深受裴修信任。
“几天不见尉迟信露面了,我想,嘉阳璟麟为了保护他,应该是把他藏起来了,很有可能在大牢里面。”
魏承一面听着裴修的分析,一面顺着他的话想着他下一步的想法。
“既然玄玥已经答应与我完婚,眼下又没有尉迟信出来捣乱,真是个好机会,只是,未免夜长梦多......”说着,裴修眼中划过一丝阴冷,看着魏承。
魏承多年追随他,怎会不知他所想,随即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然后退出了房间。
听了那名跑堂伙计讲的事情之后,觅音沉思片刻,张口却是问了与其所讲之事无甚关联的问题:“那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使你当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实情,而又是什么原因,过了这数日,你又决定告知于我呢?”觅音不免有些起疑,虽然她急需线索,却仍旧保持着极高的警惕。
“那天我知道婉悠小姐死亡之后非常震惊,而酒楼又很快被封锁,看着士兵们的样子,我不免有些紧张,由于我并不确定我看到的事情,所以我不敢乱说出来,怕图惹是非,还有......”说着,服务生有些胆怯的看着觅音。
“还有什么?”
“还有我不确定您究竟是真的想调查出杀婉悠小姐真凶的人,还是......”说到这里,小跑堂犹豫的挠了挠头。
“还是敷衍了事,甚至杀她之人与我有关?”觅音大致猜出他的意思。
小跑堂虽然没有回答,但从他的神情看来,觅音猜测的并没有错。
“那么你今天又是如何确定我是值得你来告知一切的人?”
“我也不知道,只是今天见到您时,无意中看到您的眼神,没有一点奸诈阴险之色,反而满是焦急担忧,又见众人离去您还在寻找线索,所以我想您…您应该是好人......”
觅音没有做声,笑了笑像是感激他的信任。
“宁婉悠小姐有恩于我,当年我哥哥赌钱闹事,结果欠下一大笔债,债主说若三日不还就要看到他的左手,我们这些跑堂儿的平时挣的本来就少,家里又穷,哪有办法偿还,结果婉悠小姐知道了,竟替我家还了那些钱。平时婉悠小姐也从来不把我们这些跑堂打杂的当下人,对我们都如友人一般,我真的很感激她,如今她却被杀了......”说到这里,小跑堂一阵哽咽,更是捏紧了拳头。
觅音没有说话,只是以温和的目光看着他,待他平复之后继续后面的话。
“最近我们虽然被禁止出去,但也听到了不少流言,很多人都传宁婉悠小姐是尉迟大人杀的,这,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觅音听到服务生扯到了尉迟信,神经也一时紧绷起来。
“婉悠小姐当年是得尉迟信大人帮助,才有了后来的名声和成就,两个人是知己好友。外面传闻尉迟信大人是因得不到婉悠小姐的心而杀了她,可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他们二人之间,其实是婉悠小姐倾慕尉迟信大人的,试问尉迟信大人无缘无故又为什么要杀了婉悠小姐呢。”
觅音看着眼前年纪尚小却心思通透的小跑堂,冲他点了点头,关于尉迟信与宁婉悠的渊源,她多多少少也听到过些,只是坊间传闻大多说的极其暧昧浮夸,倒是这小跑堂说的有理有据。
“婉悠小姐已去,如今她在天上若知道尉迟信大人被诬陷,恐怕更加无法安息!还求大人一定要查出真凶,为婉悠小姐报仇,还尉迟信大人清白!”说罢,小跑堂半跪下来,颔首作揖恳求觅音。
觅音立马扶起他:“这是自然,我定会查出真凶,谢谢你给我提供了这么多重要的线索。”
这日玄韶赶往苍玄阁,一方面青通谷事宜的后续进展需要他与苍玄阁方面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