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麟捂住胸口,再次冲上前去,只见白缚笑容邪魅,顷刻间浓雾四起,白缚连同觅音一齐消失在璟麟面前。他疯狂般的一头扎进那迷雾中寻找、追赶,而白缚方才所处之地却已空无一人。
“可恶......”一时间,胸口的疼痛令他一个抽搐,他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缓着气,待稍稍恢复精神后,起身时忽然发现脚便有一天青色翠竹纹锦囊,他弯腰拾起立即认出那是觅音常年带在身边的香囊,想来是方才她被白缚拖走时落在地上的。
就在璟麟拿着香囊放进胸口内袋之时,他摸着锦囊突然停顿住,平时女子香囊之中放的无非是干花香片之类的东西,而这个香囊内不知放了什么,摸起来竟是十分坚硬,璟麟一时起了好奇,便撑开了香囊的束口,将袋中之物倒于手中。
而他的手心碰触到那一丝冰凉之时,他大惊失色,“这不正是......”
这正是方才自己在幻境中最后看到的那拂面女子所系在腰间的太极阴阳鱼型对佩!他拎起这对白玉玉佩轻轻摇晃,立即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叮”声,与回忆中那的声音毫无二致。
“这玉佩为何会在觅音的手中?”电光石火间璟麟捏紧玉佩一惊,那个不愿意露面的女子难道......
慕云沫此时已是杀红了眼,镜子不断有她曾经的敌人出现,她皆来者不拒的将其屠于自己的刀尖之下。
“嗤!”伴随着又一声锋刃划破皮囊的声音,慕云沫屈膝落地,身后那身材高大如同她两倍的男子双手还未来得及碰触他被隔开的喉管,便僵直倒下。
这时,距离慕云沫最远的一面石镜上面的光晕飞速旋动。
“这回又会是哪个‘故旧熟识’?”慕云沫转身面对石镜的方向,抬起右手,用刃上滴着鲜血的绯月指向出来之人。
隔着薄雾,从镜中缓缓走出之人她并没有立即看的清楚,可那朦胧中依稀可见的身影,却让她心中浮上一丝怪异而不祥的预感。
当镜中走出之人靠近走到她足以看清的距离,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向后退了一步。
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是那个自离开后她便没有一刻放下过、只要稍一想起便会痛如钻心的人——慕衍。
这一次,她迟迟没有动手,而那个“慕衍”却亮出拳刃,急速向慕云沫迫近。
还愣在原地的慕云沫,就在慕衍锋利的刃口几乎要碰触到慕云沫的时候,她才回神避开。
接下来便是慕衍无限咄咄逼人的杀招,慕云沫则一次一次的躲闪。
眼前的人,除了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看着自己的温情,容貌、身形甚至刺杀的动作分明与他一模一样,纵使她心里明白,这个“慕衍”与前面那些死在自己绯月之下的人并无二致,不过是“傀儡”罢了,可当那一如往昔的气息与自己只有咫尺之近时,叫她如何下得去手?
当初便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使得他为救自己而丧命,如今难道竟要主动对他动手吗?
“不……我做不到!”慕云沫咬着牙,纵使体力消耗了大半的她要闪避慕衍如风般的动作已颇有些吃力,但仍是没有主动出手。
当慕衍又一次将她逼迫的翻滚在地上,没有给她任何再起身逃跑的余地,他猛力将刃锋劈向慕云沫,慕云沫双手将绯月交叉抵着他的拳刃,一时间那锋利的拳刃悬在慕云沫鼻尖的咫尺之处,可她躺在地上没有着力点,再如何抵抗也无法控制的看着那锋刃离自己越来越近。
“嘭!”
就在这时,闪来一个人影一脚狠狠踹在“慕衍”的腹部,这突如其来的一脚使得他一下子抽回了拳刃倒退了数步,吃痛地捂住了腹上。慕云沫定睛一看,竟是之前救了她的那个黑衣人又出现了。
而黑衣人没有给慕衍半分喘息的机会,直直追击而上,拔出腰间的短刀。
慕云沫见状大惊失色:“不要!”
可那人动作迅如闪电,下一瞬短刀已经插入“慕衍”的胸腔,另一只手则死死扼住他的脖颈。
终于,“慕衍”倒在了地上,随即化作了粉末飘散消逝在空气中,随即那六面石镜镜面上的光晕不再旋动,恢复了平静。
“阿衍……”慕云沫下意识的伸手去抓,然而再次摊开手心的时候,掌中却什么都没有。
黑衣人见慕云沫已无事,于是转身离去。
“你究竟是谁?!”慕云沫对着黑衣人的背影喊道。
那人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我认识你对不对?”
黑衣人依旧默不作声,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快步离去,消失在雾中。
慕云沫收回目光,痴痴的看着“慕衍”消失的地方。
“阿衍,你可知道,我好想你……”
洛霜亦不知自己入山已有多久,身边的景象似乎是无穷无尽的雷同,素日里在山野里的训练和常识在这虚浊峰里似乎完全无用,她甚至觉得这已经不像是山路而是一座迷宫,自己这么走下去永远不会有尽头。
“洛霜?是你吗?”身后有男子的声音传来。
洛霜警觉起来,没有雁翎刀傍身的她,随时更加警惕,缓缓回身,发现原来是夏侯爝赶了上来。
“你也进山来了。”洛霜捏紧的拳头稍有松懈,冲他点头示意。
“自然了,我亦担心兄长,想来他必是入了山了,怎料的跑得太快,我一路追赶,到山脚下时只见你和兄长的马都拴在一边便知你也进了山。”
“这虚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