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飞哪敢对老同学坦白自己差一点输光工程款,只好皱眉掩饰道:“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工程出现了问题,责任并不在于我,但我作为甲方代表,就没有推卸的理由。所以,我不会找任何借口,为了这个工程,哪怕去借高利贷也在所不惜了。”
老同学不由向他一竖大拇指:“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居然为了公家的事,却抵押自己的老本。”
张鹏飞苦笑道:“你就别恭维我了。我需要你帮我救急。”
老同学一拍胸脯:“就凭你为事业如此拼命,我也要帮你这个忙。虽然目前贷款违反银行规矩,但我就破这个例了。”
张鹏飞就这样连哄带骗从老同学那里借贷了二十万元钱。这个数目也大抵跟自己输掉了公款差不多。但他不能拿它充当工程款,假如那样,自己辛苦挣来的房子就得被银行收了,所以,他要拿这笔钱去孤注一掷地再赌一把,拿它翻本把输掉的公款捞回来。于是,他通过牌友冯志刚要跟那个快赢光他一切的北方赌王李昂做‘生死一搏’。
李昂得那个输红眼的张鹏飞居然又筹到一笔钱,并要跟自己决战,自然不惧对方要‘以卵击石’,欣然跟张鹏飞约好了时间和地点。
那一天,他们又换了一个新的地方摆起了牌桌。这里是一个老居民楼里的一套单元房,房主已经乔迁新居了,这套旧房子就半出租和半闲置着,正好被他们用作了赌场。
张鹏飞把那二十万现钞放入一个皮箱里,并当众向李昂等人一显示:“诸位都看好了吗?我已经把赌本都撂在这了,请这位李先生也展示一下自己的赌本吧?”
李昂淡然一笑:“我们北方男人是最讲信义的。既然张校长如此不含糊,我岂能含糊得了呢?”
他说罢,也打开一个蛇皮袋的拉链,里面也都装着成捆的百元大钞。
张鹏飞一看,顿时眼红了,因为这些钱都是他输掉了公款。如今,他必须要为了赢回这笔工程款而做最后的生死一搏了。
“李先生,我想这次是咱俩最后的决战,所以,赌资必须要翻倍。”张鹏飞眼睛一翻地盯着对方。
李昂仰头大笑:“哈哈哈,没有问题,只要张校长敢玩下去,我李某人就舍命陪君子。”
此时的张鹏飞知道这次赌场并不是普通的定胜负了,而是判定他自己命运的生死。所以,他必须要豁出去了。
于是,一场没有硝烟和血光的战争开始了——
已经失去理智的张鹏飞如何是久经赌场的北方赌王的对手?经过一昼夜的鏖战,他辛辛苦苦借贷的二十万,已经尽数被李昂收入囊中了。
这时候,已经到了黎明时刻。
李昂一看对手已经输光了最后的赌本,不由得意地一笑:“承让,我们来日再战吧。”
不料,张鹏飞突然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从李昂一摆手:“李先生请留步!”
李昂一愣,不由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手下败将:“张校长还何指教?”
张鹏飞阴沉着脸对他表示道:“我想求您一件事。”
李昂看了看他的表情,不由冷冷地一笑:“我看张校长的神态,不像是肯求我的样子,倒像是要咄咄逼人。”
已经急红眼的张鹏飞阴沉的语气:“随你怎么想都行。我现在实话告诉您,您最近赢了我四五十万,其中包括二十多万的工程款,而今天输的却是我利用自家的房产做抵押而从银行贷的款。如今,我因为挪用了公款,而迫使学校的工程停下来了。而我如果失去了这笔贷款,那我辛苦挣来的房子也没了,就等于无家可归了。所以,当我输掉这一切时,就等于输掉了我的退路。”
李昂脸色一变:“你想要怎么办?”
旁边作为陪赌的冯志刚和张国民等人急忙打圆场:“老张您别激动,有什么话好商量。”
张鹏飞此时就是输光一切的赌棍,已经没有什么可顾及的了,当即对李昂表示道:“我现在请您把这些钱都借给我。我会慢慢偿还你的。”
“哈哈哈···”李昂忍不住捂嘴狂笑,“我是听错了呢,还是您张大校长脑袋进水了?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句名言——愿赌服输。哪有要把输掉的钱强行借回去的。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张鹏飞冷森森地瞪着对方:“可是我今天要破一次赌场的例子。您到底借不借?”
“我看您真是输昏了头,还是回家休息一下,醒醒脑吧。”李昂说罢,就把装满赢来钱的包裹提起来要走。
不料,张鹏飞突然把身子挡在了对方的面前,把从自己的衣服里抽出一把匕首。
“啊!”其他人见状,都吓得后退一步。
张鹏飞把匕首在李昂面前一举:“李先生您听好了——摆在您跟前有两种选择,第一,是把我输掉的钱如数借给我;第二,就是用这把匕首就在这里给我放血。“
李昂两眼一眯,不禁冷笑道:“我既不想把我辛苦赢来的钱,再白白地拱手送出去,也不可能背负杀人的罪名。所以,您给我划出的这两种选择,我都不会接受。”
张鹏飞也冷笑道:“假如您不选择一项,恐怕就离不开这里。”
李昂鼻孔一哼:“恐怕这由不得您吧?”
张鹏飞把手里的匕首逼近张鹏飞一步:“那您就试试看吧。”
李昂突然飞起一脚,不偏不倚踢中张鹏飞的握匕首的手腕。
张鹏飞手腕一痛,匕首顿时从他的手里飞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