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绒服男子脸色也是一变:“您可不要血口喷人呀。人家七哥可是本地响当当的人物。难道会讹您不成。”
“哼,既然他在黑白两道都能呼风唤雨,难道还怕我报警吗?”
蓝羽绒服男子脸上的肌肉一蹦,不由回头跟彪悍男子对换一下目光。不过,他那只阻止陈学武打电话的手,还是紧紧握住陈学武胳膊不放。
彪悍男子在围观者的众目睽睽之下,显得无可奈何,只好表态:“那好,你既然不怕事情麻烦,就报警好了。”
就在这时候,那个受害者突然慢慢站起来,并一瘸一拐地移动两步:“七哥,我的伤好像没那么严重,就别太麻烦了,去镇上的医院输点液就行了。您就别难为他们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蓝羽绒服男子趁机讲道:“既然这位受伤的哥们都表态了,那真是太好了。你还找什么警察呀,少出一点医药费,就把这件事情彻底过去了。”
娟子眼睛一亮:“那需要多少钱呀?”
蓝羽绒服试探地讲道:“再怎么说,也得千八百块吧。”
娟子立即又回到继父的身边,并压低了声音:“陈叔叔,行了吧?咱们见好就收吧。”
不料,陈学武摇摇头:“什么‘见好就收’?我们还没报警呢。”
娟子苦笑道:“万一警察来了,就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因为咱们是外地人,他们少不了盘问我们。弄不好,还得被他们带到局子里去。”
陈学武鼻孔一哼:“你们的蜀西市的警察就是这样歧视外地人的?”
“咳,您都在那里生活一年多了,难道还要问我吗?”
陈学武思忖一下,依旧固执道:“不管怎么说,就连这千八百块钱,我同样是没有!”
他的‘铁公鸡’的行为,引起了那些围观者的指指点点,不由议论纷纷,对这个经过的外地人不知好歹的做法表示叹息。
彪悍男子的脸色越来越难堪,最后一咬牙:“那五百呢?”
娟子一看对方居然让步到了这个程度,就不等继父表态,立即奔向汽车,要从里面的自己背包里拿钱。
陈学武这时也箭步奔上去,并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闺女,难道忘记我刚才说过的话吗?”
“我的陈叔叔呀,您就让我给他们这笔钱吧。就当买个顺利。”
“不行!”陈学武斩钉截铁道,“我们决不能屈服。这是一个原则,不是多少钱的事情。”
“你···”
彪悍男人彻底发飙了,依仗着自己年轻力壮,突然向陈学武发起了攻击。他的目的很明显,一是阻止陈学武报警,二是因为拿不到钱,而要痛打对方一顿,好好出一出憋在胸口的闷气。
陈学武见势不好,急忙把娟子推到一旁,仓促应战。
不料,蓝羽绒服男子借口劝架,却突然抱住了陈学武。
结果,陈学武因为身体受制而吃了大亏。
娟子眼看继父挨打,吓得连忙大叫:“别打了!别打了!!”
可是,她的劝阻根本无济于事。她眼看围观者并没有站出来阻止,才突然想起了报警,于是要拨打110。
不料,那个身体显得异常羸弱的受害者一看娟子要打电话报警,突然紧跑几步,一把夺下了娟子的手机。
娟子一看他的身体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强壮了,顿时大吃一惊,急忙想夺回自己的手机。但她哪里办得到?
“住手!”
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从人群外面,挤进来几位身穿制服的警察。
彪悍男子一看警察来了,顿时惊慌失措,就像傻子一样杵在了那里。蓝羽绒服男子和‘受害人’也都傻眼了。
娟子又惊又喜,趁机从那个发愣的‘受害人’手里夺回了手机,并跑到继父的身边,并扶住了他的胳膊。
大家心里都在纳闷——既然没有报警,警察是怎么来的呢?
原来,围观的人群里,有个好心的老者看出倪端,立即打电话报警了。
为首的警察问明了情况,便生硬的语气:“你们都跟我们走一趟吧!”
两个小时之后,陈学武和娟子终于从桑扶镇派出所里走了出来。
陈学武这时显得很惬意:“闺女,事情不像你想象得那样吧?而那三个家伙也没有像他们吹嘘的那样霸道。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法律的制裁。人家民警也没有难为咱们。如今,咱们终于摆脱了这个麻烦。”
娟子这时挽着陈学武的胳膊,颇显不服气:“那是您向那些警察亮出自己的身份。人家听说您是名人,自然对您客气很多呀。假如您是小老百姓,那说不上还扣留咱们多久呢。”
陈学武立即纠正:“其实我现在也是普通老百姓。人家是尊重文化人而已,可不是迫于某种压力呀。”
娟子依旧不以为然:“这还是说明您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
“好了,咱们爷俩别争执了,赶路要紧。”
陈学武已经来到了新车跟前,并打开了车门。
娟子和他并排坐在汽车的正副驾驶室里,不由看了看他脸上的淤青的伤痕:“您还疼吗?”
陈学武轻轻摇摇头:“早不疼了。但愿咱们回家见你妈妈时,这该死的花脸能恢复正常。”
娟子凝视了他一会,不禁懊悔道:“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听您的话,果断地报警,您就不会挨打了。”
陈学武显得很后怕:“我遭受一点皮肉之苦,倒是没啥。当时最担心你呀。当看到那个‘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