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絮菲再次匆匆忙忙回到东庭湖畔,草庐,那儿的主人神算子早已不在。“什么?你家主人出远门了?”
一位管家装扮,脚步稳健,双眼精明,大约二十七八的青衣男子接待了她。见柳絮菲神情惊诧失望,青衣男子彬彬有礼道:“姑娘莫急,我家主人临出门时交代,若是一位白衫姑娘寻上门来,便叫海洛转交一封信予姑娘,说姑娘看了信后自会明白一切。”
柳絮菲接过海洛呈上的信件,迫不及待拆开,只见纸上写着:“姑娘亲启,姑娘定是寻亲意急,将一套红色婴儿服落在了草庐,因我资历尚浅,二十年前的事情不甚了解,但请宽心,在下已携婴儿服赶往家师隐居之所,若运气好,兴许能从老人家那儿得到一丝线索,未经姑娘同意,在下鲁莽行事,望原谅。神算子”
柳絮菲看完信件,神色平稳了些,施礼道:“多谢海洛公子转达,不好意思,方才我确实是有些着急了,对了,还未请教那位隐居先生的大名,和隐居之所。”
海洛答道:“祖师爷俗名东方玄,住在云雾山,离此往南几百里地,但东方祖师爷飘忽不定,四海为家,一身本事也是隐于衣袍之下,江湖显少人知其名,知其行踪。”
柳絮菲再三道谢,出了草庐,走过一条两旁是树木,流水潺潺的小溪,不知不觉间来到了狭小热闹的街市,深秋的风吹拂着白衫,黑发如瀑,垂散在腰间,姣好的容颜锁着淡淡的愁绪,手中的伊雪剑是唯一的伙伴,陌生的人群,心头竟泛起酸楚,凌枫的身影映入眼帘。
柳絮菲抚摸着手腕的圣情玉镯,想起了那对相濡以沫的老人,三十年前,巴濡的无故离开,弓沫的痴痴等待,醉蝶花下那感人的痴情,多么让人难忘,他们相见无期的痛苦,弓沫先辈的话语还犹在耳边,“孩子,要珍惜眼前人……”
柳絮菲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想着,接下来自己又该去哪儿呢?在草庐得知玉佩是假的,她心慌意乱,现在想来,她该去问问凌枫,在陈家村假玉佩是他给她的,他知道是谁拿了她的玉佩吗?该避的躲不掉,柳絮菲脚步坚定,出了街市……
幽香教,燕山总坛,径长幽暗的走廊,远远地走来一位浅棕色衣衫的中年女人,虽农家妇女打扮,面色却不算黝黑,她脚步匆快,见到长廊两旁站立的执剑少女,身形恭敬,神情紧张,来人正是那李家宅院小娟最后去见的丁群领,后来小娟就是死于她之手。
但见丁群领手托白鸽,神情焦急,高坐大堂的教主钟幽幽手一摆,门口守卫让丁群领进了大堂,“民妇参见教主!”丁群领恭敬跪地道。
钟幽幽“嗯”了一声,冷声道:“起来说话,丁卿百里赶来,有何要事?”
“禀教主,属下接到小芙飞鸽传书,说毁玉城城主毁玉郎君一早接到其女凤千千飞鸽传书,面露喜色,后又派其心腹杨魂快马出城,小芙猜想凤千千是有了龙凤玉佩的消息。”
“当真?阿雨,将纸呈上来!”钟幽幽激动不已,立于其左旁的四大护法之阿雨接过丁群领呈上的字条,恭敬地呈给了教主。
钟幽幽看后,大喜,赞道:“这些年来,丁卿隐于市集,耕农生活,是本座的眼睛,将各大门派看到清清楚楚;是暗人的桥梁,让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本座这儿,你们功不可没,将来若是夺得龙凤玉佩,本座定会好好奖赏你们。”
丁群领伏地道:“属下不敢邀功,剿灭中原武林,掀起中原武林腥风血雨是我们西域人的使命,不灭中原,魂不归乡!”
“好好,哈哈哈,不错……”钟幽幽大笑着,尖锐的笑声穿进每一位在堂的弟子耳中,她们神情激昂,心底兴奋。唯独立于其右侧的寒梅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她知道自己不是西域人,可脑子里就是什么也记不清了,就听的钟幽幽朗声道:“风雨雷电梅听令,本座命你五人即刻出山,在杨魂赶到之前,夺得玉佩,记住,若无玉佩,不必打草惊蛇;若是真有玉佩,不惜一切代价!”
“是!”风雨雷电梅五人同时上前跨了一步,排成一行,恭敬领命。
丁群领这才注意到,大堂之上比往日多了一位护法装扮的梅,寒梅,但见她劲装裹身,外披深蓝长袍,神情漠然,英姿不凡,丁群领不禁暗道:“好出色的女子,光是这身形气势就足以夺去大堂三分色彩,教主好眼光!”
这日中午时分,十七公主赵羽婷与丫鬟青竹两人经过鑫源客栈,赵羽婷一袭淡粉色锦缎,曳地紫苑披风,头上斜饰以晶莹剔透玉簪,明眸皓齿,高贵生辉,明艳动人。青竹一袭碧绿的翠衫,黑发高束,手执七星宝剑,贴身保护在赵羽婷身后。
店小二见两位女子的装扮,点头哈腰把贵客迎进了门。两人要了几样简单的菜,大口大口吃着饭,青竹把菜盘里几块精美的瘦肉夹给了赵羽婷,轻道:“来,小姐,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赵羽婷心里暖暖的,此次流落江湖,她仿佛长大了不少,开始几天买玉石金钗,现在盘缠所剩不多,又不敢向沿途官员禀明身份,还要躲开侍卫的眼线,所以,她目前最大的希望就是在找到赵剑南之前,有钱住店吃饭。
赵羽婷温暖地拍了拍青竹的手臂,就在这时,店外马蹄飞扬,跃下几位劲装蓝袍的年轻女子,正是风雨雷电梅一行人。五人各执利剑,神情冷漠,面色严肃,整个客栈因为她五人的到来而显得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