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疆缓缓说道:“小俞是三少庄的弟子,资质一般,武功不高,所以,我们经常在一起干些重活。一有时间,我们便在一起玩耍、练剑。我们都敬佩老庄主,剑法高超,为人善良。你知道吗,我曾想去偷庄中的三把宝剑,后被老庄主发现,但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他竟饶过了我。老庄主真是傻,他怎么可以饶过一个坏人。”后面几句,小疆像是在嘲讽,实际上连他自己也没发觉,因为这件事,他才敬佩老庄主,心悦诚服。
柳絮菲问:“小疆,如果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去偷老庄主那三把宝剑吗?”
小疆道:“怎么可能?那日老庄主说了,三把宝剑有缘人才能得之,他说我是无缘之人,我当然不会再去偷了。”
柳絮菲又问:“如果别人去偷呢,你怎么办?”
小疆凛道:“那是老庄主的东西,别人偷,我一定誓死去抢回来,哪怕舍上我这条烂命。”
柳絮菲道:“这就是老庄主饶过你的原因,小疆,你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你内心深处还是有良知的。”
小疆一怔,田景的话浮现在脑海,田景在大堂说,“小疆平日虽未有作为,遭人嫌弃,但他良心未泯,还有些情义。”
小疆呆愣地望着柳絮菲,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柳絮菲问:“那是三把什么宝剑,你们三圣庄就是因此而得名的吗?”
小疆道:“什么宝剑我不得而知,我们众弟子中曾有人在庄中见过。宝剑的来历我也不知,不过我们三圣庄庄主的使命就是守护这三把宝剑,如果有缘人出现,可以带走宝剑。但是,据说几十年来,还没有出现过一位有缘人。”
柳絮菲问:“小俞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或者说,他最近得罪了怎么人?”
小疆回忆道:“小俞性子能忍,也能吃苦,自来了庄中,除了定时回去看望他的老母亲,便没出过庄。在庄中,别的师哥师弟不愿做的一些脏活、重活,都是给他干的。小俞不可能得罪谁的,不过……”
柳絮菲问:“不过什么,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小疆道:“先前我不觉得,但你这么问,我倒是想起来了,昨天上午时分,我们还高高兴兴地一起玩耍。可是下午时分,快吃晚饭时,小俞愁容满面,嘴里还喃喃细语,说什么……‘为什么是我?’、‘我还不想死’……”
闻言,柳絮菲面色大惊,就见一旁的碎玉也正望向自己。显然,碎玉也是同样的惊愕。
柳絮菲急道:“那后来呢?你再见小俞时,是什么时候?”
“后来吃了晚饭,我还有一些活未干完,便赶紧去忙了。再见到他时,就是在三少庄的房间……那时他胸口插了一把匕首,全身都是血,地上也是血……”小疆将脸深深地埋在双膝间,双拳痛苦地捶打着地面,叫道:“为什么我这么傻?小俞当时神情不对,我为什么没有发现?”
柳絮菲安慰道:“好了,小疆,你别伤心了,我们都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不能预知未来,你就别自责了。”
小疆情绪稍恢复,道:“我看,就是田景杀了小俞,我要去为小俞报仇。”说罢,小疆跃地而起,怒气冲冲,就要找田景去。
柳絮菲站起身,喝道:“小疆,如果你真把小俞当朋友,就不要这么莽撞冲动。你打着报仇的借口,却杀错了好人,你不怕小俞死不瞑目吗?”
小疆呆住了身子,道:“你为什么说田景是好人?你了解他吗?还是,你根本就是田景派来的人,来嘲笑我的对不对?”就见小疆眼露凶光,面上青筋冒起,双拳紧攥,像一只疯癫的恶狼,极其凶狠,样子甚是吓人。
柳絮菲柔声道:“小疆,我欣赏你为小俞出头的义气,但我要告诉你,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是柳絮菲,昨日进庄的客人,我只见过二少庄田景两面,我也不是来嘲笑你的。我的丈夫凌枫,此刻正被关押在西厢,我希望能从你这儿了解一些情况,帮助我的丈夫,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
“你的丈夫,凌枫?”小疆喃声道:“就是刚才大堂之上双手被捆绑的灰衣男子?”
柳絮菲默默地点了点头,小疆笑道:“这田景就是丧心病狂,那灰衣男子眉间正气凛然,凶手怎么会是他?”但见柳絮菲面色苍白,脸有忧色,眉头紧皱,双眼浮肿,一看就是哭过的痕迹,小疆立刻止住了笑,又道:“姑娘,我不是嘲笑你的丈夫,你别误会。”
柳絮菲摇摇头道:“没事,只要你相信我不是田景的人就好了。”
小疆问:“田景派人抓了你的丈夫,姑娘为什么还要替田景说好话?”
柳絮菲道:“二少庄田景,儒雅淡然,与世无争,不像是个利欲熏心的贪念之人。他抓凌枫,不是他的本意,死者为大,凌枫确实出现在凶案现场,二少庄要对众弟子有个交代。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就不要再去找他麻烦了,因为此刻,因为被陷害违规的事,他已经烦透了。”
小疆问:“姑娘,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小俞?”
柳絮菲不答反问:“你知道小俞的住所吗?”
小疆道:“当然,他与我住一个房间,你看,就住在那最边的地方。你瞧见那棵大树桩了吗?我们经常在那儿爬树、练剑。”柳絮菲顺着小疆的手指望去,只见就在不远处的院子,那里有棵大树桩,那里好似显少有人走动,很显偏僻。
小俞问:“姑娘,我该做什么